“混账!”
啪的一声,一个定窖五彩茶杯落在了金砖铺成的地面上,摔得粉碎,御书房内服侍的宫女太监瞬间就跪了一地。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军营里明目张胆的纵火……”
靳铎怒火中烧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一边骂着一边来回的踱步,走的太快,衣衫发出剧烈的摩擦声。
也难怪靳铎如此愤怒,方征云刚刚从城外的军营回来,满朝文武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却只等来了军营失火,两人葬身火海的消息。
那满朝大臣一个个惊讶、怀疑、轻蔑的神态深深的刺激了靳铎,大袖一挥,直接散朝,但是他能想象,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会像风一样的传开。事情还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靳铎不仅感到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皇上息怒。”
方征云见皇上听了自己的回报,气的摔了茶盏,还不停的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赶紧请罪,他也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
“征云,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这件事情是冲着方征云来的,靳铎现在想听听他的意见,也许事情还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皇上,微臣认为这背后的人心思歹毒,现在死的人到底是不是安家兄妹已经难以分辨,正因为如此,一旦有流言传出,微臣也很难解释的清楚。这是想要我们死无对证。”
方征云带着张清赶回大营,因为张清不会骑马,只能用马车,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方征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昨夜被抓的人真的是安家兄妹,他就咬死有人放假消息给手下,抓错了人,再自动请罪,即使有错,处罚也不会太重。
可哪里想到,方征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有人纵火,自己的士兵毫发无伤,关押犯人的大帐却是烧成了灰烬,两人都没能救出来。
想到张清当时那嘲讽中又略有得意的目光,方征云的心就一直下沉。这些人好是厉害,不仅让他的手下错抓了人,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给杀了,一盆子脏水泼过来,现在方征云就是浑身是嘴也已经说不清了。
“军营里可曾查到什么?”靳铎终于停止了踱步,坐了下来,揉揉额头问道。
“纵火的人没抓到,关押的地方比较偏僻,没有人注意到。”
这也是让方征云十分恼火的事情,这蓄意纵火的人应该就在军营内,想着自己看做兄弟的手下里有人是敌人的奸细,方征云倍感心寒。就如同一条毒蛇盘卧在身侧旁让人难受。
“皇上放心,微臣已经安排人私下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此次的确事发突然,让方征云措手不及。但是也正因为时间紧,对方也有些操之过急了,反而留下了线索。
方征云认为今日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有迹可查的,早上御史那一本参奏是为了将他拖下水,哪里知道他根本不在军营,这一点对方没有想到。可是他们又不甘心让他就此逃脱,所以才有了后面军营纵火,死无对证的毒计。
只是今日皇上根本就没有让百官退朝,而是全部在金銮殿上等着,对方能先自己一步将消息传递出来,必定是用了信鸽。
金銮殿上谁能听到消息传递出来?军营里今早有谁接了信鸽?这都是很容易查到的。只是方征云怕,等他查清楚的时候,人未必是活着的了……
……
靳水辰今日忙的团团转,虽然在大殿上他舌战张清,表现的风轻云淡,但是作为一国储君,他怎么会对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危机毫无察觉呢。所以一下朝,靳水辰就去见了太子太傅,两人密谈了几个时辰,连午饭的不曾用过。
安兴邦的死有冤情靳水辰他知道,但是无奈证据确凿,那安兴邦又是主动认罪,他也没有办法。
安兴邦处斩后他也曾关注了安家母子的情况,可是前段时间,三人离开了安府,失去了踪迹,靳水辰心里就有点忐忑。心里还曾侥幸的想着他们也可能是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就没再多做打探。却不想真的有人对母子三人下手,说来还是他的疏忽。
“太傅,对于安大人我心有愧。”放下手中的茶盏,靳水辰眼光有些迷离,貌似一丝伤感从眼中划过。
“殿下,安大人之事非你我所能控制,实在是对方太过强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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