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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心里都有事,站在窗前吹着凉爽的夜风。心里却依然火烧火燎一般。最后还是萧鹏举担心裴君绍身子受不住,拉了他离开窗边。二人相对而坐。一壶酒,两碟小菜,借酒浇愁。
刚喝了两杯,忽听外头喧哗声大起,萧鹏举眉梢微耸,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厉声喊了萧大去询问究竟。
这些天东西两府都不太平,寿春园里也似乎波澜暗起。尤其是老太君那边仍然没有半点动静,私底下难听的流言四起,叫萧鹏举大为恼火。
萧大很快就回来,脸色难看地禀道:“凛郡王府的亲卫闯进园子,往畅春院那边去了。一路喊杀喊打的,已经死了十几个护院!”
“什么?”萧鹏举大怒,霍然起身,抬脚便走,“速速备马,点齐咱们的人手去畅春院。”
“等等!”裴君绍忽然开口,哑声道,“伯展,先等等。”
萧鹏举不解地看向裴君绍,拧着眉头重新坐下,问道:“安之兄,你什么意思?”
宗政恪的那些仆婢可不是萧家的人手,是宗政恪向宿慧尊者借的人。这些人要是在萧家的地盘出了事儿,萧家恐怕会与东海佛国交恶。这不是萧鹏举希望发生的事情。
裴君绍把玩手中酒盅,面无表情道:“你放心,就凭凛郡王府的亲卫,不可能把畅春院的奴仆如何。我觉得你倒是要弄清楚,为什么凛郡王会不顾萧老太君的警告,仍然向畅春院下了手?”
萧鹏举仔细思索,慢慢点头道:“那我就再等等看看,萧大,”他对心腹近卫吩咐道,“你去寿春堂那边探探,要多加小心。想来,萧鹏程那边也该有信送进来了。”
萧大领命而去,萧鹏举与裴君绍一边小酌一边等候。出了事打了岔子,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沉闷。萧鹏举看一眼憔悴的裴君绍,劝道:“你还是当心自己的身子,凡事不要想太多。也许临淄王与恪表妹之间,并不像咱们想象的那样。”
裴君绍抬眸,对萧鹏举嘲讽一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心里只有儿女情长的人?不错,我对阿恪确有几分好感,甚至我与她还曾经议过亲。但我忧虑的却不是我的个人私情,而是别的。”
他正色道:“鹏举,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虽然也流着天幸国慕容氏的血,但从来不认为慕容氏就是英明的君。尤其是这三代君王,一代比一代昏庸无能。现如今,天幸国文恬武嬉,民不聊生。”
“鱼岩府那场大洪灾,又紧接着大瘟疫。一府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流民四窜,有心者趁机起事。如今虽然势头还小,但已有数股打着‘替天行道’旗帜的乱军在鱼岩一郡之地搅风搅雨。”裴君绍面色沉重地道,“我早有感觉,此事不简单。却从来没有想得太深入,现如今,因阿恪被掳之事,我才敢肯定一些猜测。”
他眸底闪过复杂情绪,低声道:“东唐临淄王李懿,他曾经出现在鱼岩山。我早就怀疑过,他就是鱼岩府乱局的幕后主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