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主的座位后面,石女官躬身在晏玉淑耳边低语几句。晏玉淑听罢,笑意未改。起身向几位宗室长辈福身行礼致歉再离开。
主仆俩寻了个清静地方,让宫人守住门户。石女官便道:“殿下真是慧眼如炬。宜城殿下与外男私会,约定今夜离京。那外男,竟然还是东唐人氏,正是临淄王的属下!”
晏玉淑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眼里却冷冰冰的毫无笑意,曼声道:“这可真是巧啊!你说,宗政三姑娘是否知晓此事呢?那位东唐的临淄王可是她的密友,她交游广阔,说不定在宫里也有人相助,轻轻松松地就将敌国之人给弄进宫里来了!”
那日去给宗政恪贺生辰,晏玉淑遭到好一番羞辱。虽说不给她面子的人是血幕汗国的使者,但这笔帐,她无法向始作俑者讨回,只能记在宗政恪身上。
晏玉质与宗政恪颇为亲近,这事儿晏玉淑也有耳闻。自她知晓,慕容娉娉与晏玉质与她同母而异父之后,她心里便生出许多野望。
慕容娉娉就不说了,区区女子,而且不姓晏。但晏玉质,非晏氏血脉却堂而皇之地顶着安国公世子与晏家军少帅的威名,如何叫晏玉淑忍受?
她要揭穿慕容娉娉与晏玉质的真正身世,将这对姐弟赶出晏家大门!她要以女公子之身继承安国公的爵位,再挟此威势让清河大长公主与裴家点头,令裴君绍迎娶她入门为妻。
虽然,在揭穿慕容娉娉与晏玉质真正身世之时,必定会暴露出母亲昆山长公主不贞于父亲的事实。但那又如何?母亲既然不当她是女儿,她又为何要当母亲是母亲?
原本,晏玉淑还颇为忌惮太后外祖母对母亲的维护。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她顿悟,原来太后也不是不能放弃母亲的,只要有足够的筹码、足够的利益——将晏家军牢牢握在手里算不算?!
晏玉质莫名其妙失踪,东唐的江左王李信嫌疑很大。李信既是李懿的亲弟弟,焉知此事与李懿毫无关联?再引申一番,说不定还能给宗政恪找点不大不小的麻烦——谁叫她总是让安之哥哥侧目呢?
晏玉淑心中生计,细细地叮嘱了一番石女官。石女官乃太后所赐,又因一家老小都在晏玉淑名下的皇庄过活,对晏玉淑忠心耿耿。闻言,她没有丝毫犹豫,行礼之后离开办差。
又独坐了片刻,晏玉淑唤人来换了身衣裳,重新梳洗打扮才再度登场。她前往众宗室长辈齐聚的花厅时,恰巧遇见急急忙忙不知要去哪里的孙夫人,不由自得一笑。
孙夫人去哪儿?当然是不放心她的宝贝儿子,要去亲眼瞧着乳母哺乳。宫女将孙夫人一行数人带到一处僻静宫室,供她们照看孩子所用。
也不知隔壁房间是什么用处,不一会孙夫人便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片刻后,她便听见模糊的人声响起。因敏锐捕捉到了“宜城公主”、“私奔”等字样,她急忙走到墙边,贴耳于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