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可却决定了楼的最高高度,这种浅显的道理张柔柔不该不明白。可是,许半生还是很慎重的点明了这一点,因为张柔柔和石予方不同,她有慧根,是灵体,无论是武学上,还是修行上,其进展都是一日千里。许半生担心她一旦进展迅速,就会忽略了根基的重要性。
张柔柔自然是点头记下,许半生的话对她而言,与圣旨无异,她是绝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的。
当晚许半生就在许家大院住下,为此,许家几房又在许老爷子那里聚到了一处。虽然都生活在同一个大院之中,但是平日里各房都是各自生活的,毕竟各有各的忙,时间上无法做到完全的统一。可是许半生回来了。大家就自然而然的聚在许老爷子处,这也能看出许半生如今在许家的地位。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整个许家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他那个当了家主的父亲。
第二天一早,东方还只是刚刚翻出鱼肚白。许半生就已经起床。
穿了一身白色轻绸的中式练功服,许半生脚踏一双小牛皮底的圆口布鞋,缓缓走出了许家大院。
绕过前边的小区,许半生从旁边的一条公路上了山。
行至半山腰,许半生拐向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拾阶而上,不急不慌的朝着许老爷子每天遛鸟的路走去。
青石板铺就的台阶缝隙之间,还生有许多顽强的小草。时间只是清晨。小草翠绿的叶片之上,还沾有许许多多的露水。
可是许半生一路走来,鞋面之上却没有半点露水沾上去,甚至连鞋底都和在家中一样的干燥。
此处是一条完整的山峦,许半生走向的,是山峦之间的某一个山峰高点。不过这城市边缘的山峦,最高也不过千余海拔,许半生正走着的这座山峰,制高点也不过海拔七八百米。
距离制高点大约数十米的地方,有一处山坳。那里刚好形成了一片开阔处,陷于群山的怀抱之间,却又正好处于豁口。可以将山下一切尽收眼底。
正因如此,市政部门才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大约能容纳二三十人在内也不会感觉丝毫拥挤的亭子,以便让爬山的游人和晨练的居民有个休憩之处。
这里就是许老爷子每天早晨活动之处,也是他在这里遇到那个退休干部老莫的地方。
许半生很怀疑那个所谓退休的老干部老莫,就是他一直都在寻找的莫大师,但是同时也有怀疑,毕竟莫大师一直藏头露尾,如今却突然用本姓和许老爷子接触,这似乎有悖常理。
不过此等人物。也足可算作是个枭雄了,他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都不算奇怪。在这二三十年中。他不也是一直都用莫大师这个名字和许半生身边之人接触的么?
在给许老爷子查探身体的时候,许半生就已经对此进行过推演。但是推演之相却很模糊,根本无法推演出那个老莫的身份。
但是这种模糊又和从前不同,以往许半生在推演与莫大师接触过的人的命途之时,都会明确的推演到那个人再不会和莫大师有任何牵连。也就是说,那个人余生之中,都不会再见到莫大师。不管是夏妙然的父亲夏文瑞,还是七爷曾存义,又或者是小酒吧的老板管志强,他们的命途之中,都明确的和那位莫大师再无任何牵连。
往前推溯,在许半生试图推演出这些人与莫大师接触的那段岁月之时,许半生可以明确的感受到一股遮蔽之力。
这也就意味着莫大师在刻意的遮蔽自己与他人之间的联系,许半生修为不够,无法打破遮蔽之力,得不到确切的推演结果,也就正常了。
给许老爷子做推演的时候,许半生却能够感觉到那个老莫的真实存在,并且许老爷子的命相之中,竟然还会跟那个老莫有来往。
往前推溯之时,虽然同样命相模糊,许半生无法断定老莫的身份,可却并未遭到任何遮蔽之力的阻碍。
这也是许半生拿不准老莫究竟是否莫大师的原因。
但是不管如何,若老莫便是莫大师,此人肯定是不会愿意跟许半生接触的,尤其是许半生对莫大师的真实身份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不管这个判断是否正确,莫大师都不可能跟许半生在这个时刻碰面。
若是今日能够见到老莫,此人和莫大师便有九成的可能并非同一人,而只是重姓而已。可若是老莫不再出现,此人怕就是许半生苦寻不到的莫大师了。
真若如此,许半生就必须对许家人做更多的保护,这个莫大师跟许老爷子接触,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交个朋友。
坐在亭子之中,许半生盘膝打坐,面朝东方。
东方逐渐有阳光绽放,日头初升,一股氤氲的紫气缓缓蒸腾起来,许半生呼吸吐纳着天地自然而生的紫气,仿佛经历着一场洗经伐髓般的沐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