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的自家人,而多数的修行者,其实是并不会把凡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的。
而官府那边,反正他们遍寻无获,那些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只能报个失踪而已。就连白云观和报恩寺的修行者都说没有发现,他们哪里还会再多管下去。更何况此地距离京城十分之近,虽不是天子脚下也相去不远,城中频繁有人失踪,捂盖子都还来不及,是绝不敢大肆张扬的。
“哼!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许半生的胸中已经荡起杀意,气海之中的真气也仿佛沸腾起来,他今晚就要杀了这个娘娘,以证仙道,同样,也是在证他自己的道。
“既是为了吸食男子元阳,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只待其进来便直接动手不好么?”虽然胸中已经激荡难捺,可是许半生一贯审慎,动手之前他又问了一句。
“娘娘只有在每日的子时方可破壁而出,我们便是帮她拖延时间的。而且,娘娘说了,这些男子必须完好无损。若是被捆缚关押,惊吓会令其元阳不纯。”
许半生听罢眉头又是一皱,道:“你说你是被迫而为之。既然这娘娘只有子时才能出现,那你为何不逃?”
“最初之时。娘娘现身的时间很长,每日只有到了黄昏之后,才会缩入壁中,子时又复出现。可后来她能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如今只有在子时到丑时之间这一个时辰可以出现了。”
许半生这才略微相信了秋雨的话,毕竟也是个修行者,早先应当还是有自己的骄傲,并不愿沦为此人的工具。可那时想跑却根本跑不掉。而现在。她的确是有机会逃跑了,可这距离娘娘大功告成之日显然也越来越近,想必那娘娘也答应了秋雨和老鸨子许多好处,以至于她们此刻反倒舍不得离去了。人便是如此,利欲熏心,可嗟可叹。
松开了秋雨,许半生却又连续翻掌在秋雨身上拍了几记,倒是不重,却劈啪作响,秋雨茫然的看着许半生。不知所以。
“别担心,只不过在你体内种下我独门印记而已,你若老老实实听话。事毕之后我自会替你解去禁制,可若是你有丝毫违逆,我只要心诀一动,你便尸骨无存,连魂魄都会消散不见。”
秋雨连连称是,表示自己绝不敢有半点违逆之心,她也就是完全不了解许半生是个什么实力,许半生哪有什么独门印记,顶多也就是留个记号。方便自己在一定的距离内精准定位秋雨的位置而已。
对于这种怕死之人,他们是半点险都不敢冒的。
“出去。把老鸨子喊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秋雨点点头。从软榻上下来,穿好了绣花鞋,袅袅婷婷的走到门口,一撩门帘子便走了出去。
许半生则是双腿盘起,利用这短短的时间让真气在任督二脉之中游走一遍,完成一个小周天,使自己处于最为强大的状态。
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许半生侧耳倾听,听出正是秋雨和老鸨子的脚步,他也下了软榻,坐到了桌边。
“哎哟喂,这位公子爷,您又有什么吩咐啊?”人未见,声先至,老鸨子的声音从门帘之外传了进来,随即许半生就看到一只手撩起了门帘子,可许半生还没动,耳旁却突然听得一声断喝。
“妖孽,此刻子时未到,尔等就已经迫不及待要下手了么?”
随着这声断喝,一道剑光直奔老鸨子的那只手而去。
老鸨子显然也是个修行者,耳中听到声音早已脚步退后,轻松松的避开了这道剑光。
隔着窗上的轻纱,许半生看到一条身影直奔自己的门口而来,手中一口青虹宝剑,蓝汪汪的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尔等这些妖孽,布下此地幻象,谋财害命。今日尔等不幸撞见了小爷,小爷我早就看穿了一切,不过与尔等虚与委蛇而已,只为等待那个老妖精子时破壁而出。没想到尔等竟然提前就要下手了,小爷我既然来到此地,就绝不会允许悲剧再度发生!”
许半生透过门帘的缝隙望去,只见外头手持宝剑的男子其实就是个小屁孩儿,发育的倒是挺好,但其实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跟现在的许半生年岁倒是相仿。口中这唠唠叨叨一大套说辞,简直就像是从说评书的艺人那里抠下来的,看似威风凛凛,实际上却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年纪和阅历。
这也不知道是哪个修行世家的公子哥儿,大概是觉得自己到了先天就有所凭恃了,跑出来要白衣飘飘仗剑江湖,却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危险。
“里头这位兄台,你休要害怕,有我在此,必不叫这里的妖孽伤了你的性命。此地绝非你肉眼所见的纸醉金迷,这些也都并非人类,与你同床共枕的很可能只是一截乌木而已。你快快离开,迟了小心元阳尽失命丧于此!”
听到这番话,许半生不由得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