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确实是讲究不得的,在上辈子锦凰是在死人堆里都爬过,身为暗帝吃的苦远远要比可以光明天大做了凤朝殿帝坐上的女帝要多得多。
在宫里,府里她可以过着奢华日子,一旦在外,便是与将女们吃山鸡、野兔子都使得。她又不是娇生惯养的男儿家,女儿家皮糙肉厚的没有什么大不了。
翼云骑的护卫们在御府里是见怪了锦凰的奢华,夏日全屋冰块,冬日狐皮地毯铺满房……便是皇子公主也没有她这么铺张呢。
原以为锦凰不会习惯夜宿野外,谁料到转眼就见她一手拿着弓箭,一手拧了三只兔子,一只野鸡回来了。
妙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呆愣愣道:“小姐,你哪有空功夫去打猎?不会是谁家猎户手里抢回来的吧。”
要不,怎么可能就是自个烧个水泡个茶的功夫她打猎回来了呢?
锦凰将血淋淋的野物丢在其中一个身材明显比男护卫们要娇小的护卫脚边,都无需她说清楚那护卫立马捡起野物大步朝河边而去。
一个护卫见此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姐,这种粗活给属下们做就行了,阿风……是个姑娘家连这些活都让她们干了,属下们真是无地自容hp传说中的阿利安娜最新章节。”
没错,锦凰是将野物丢给女护卫们去剥皮洗净。
八个护卫四男四女,绝对是秉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这是妙秋私下里说的,其实锦凰是认为全是女护卫更好,男儿家在外抛头露面不好,留在蛟山看宅子便行。
有时候,锦凰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比如说:此间的男人确实是强大过女人,身手,力气,行事,作派皆是彪悍到让她嘴角抽搐。
男人如此厉害,还要女人做什么呢?
在她的手里,女人必须得厉害才行,哪能被男人给比下去呢?所以,女护卫通常要苦逼点,每当男护卫们已是上床休息,她们还在锦凰的紧盯下站梅花桩子。
成果当然是有,如今她训练出来的女护卫个个是女汉子中的女汉子,比起男人来毫不逊色,完全适合锦凰心中顶天立地的大女人形象!
男护们见着女护卫阿风面无表情从他们身边经过去河边洗野物,自尊是受到伤害了。他们的主子太伤了,这种事儿都不让他们这些大男人来干。
连打猎这种活儿……也让女护卫们去做了。
锦凰笑睨的长相俊朗的男护卫,很是大度道:“你们在这儿呆着便好,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出手。”
一笑很是魅惑人心的魅力,年轻的护卫们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齐声嚅嚅称“是”,很规跑地站在四周保护起来。
以风,雨、霜、雪为名的女护卫一共有二十八名,此回锦凰带出四名是这四小组中的领队也是身手最为了解的女护卫。
她们干活的速度是不会慢去男子,不过是一会儿阿雨,阿霜,阿雪三人就拧着野鸡,野兔回来,足够今晚一餐。
阿风已经将洗好的野物放在火上烤着,锦凰会比护卫们提早吃晚餐。
初妍与妙秋在近两年里已经是习惯她们小姐的处事风格了,“男子理当宠,女子理当严”这一彪悍说法从搬到御府第二天就知道了。
还有些根本没有办法解释的行为也在经过两年的洗礼,从别扭到淡定,再到如今的见怪不怪,所以,看到都是女护卫们忙碌的身影,两人很淡定的伺候锦凰洁面拭手,割肉奉汤。
她们是淡定了,可瑞爷那边是相当的不淡定,看到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赵容穗抚抚额角,对瑞王无奈道:“她行事向来怪异,我第一次去蛟山御府都惊到想临阵退缩了。”
待人待事的皆由女子出面,端茶奉水的都是……秀目清秀的少年们,舞枪弄棍的个个都是身材壮实如男子的女人。
整个御府都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奇怪,有一回他突然是想明白为什么会奇怪,那是御府里女人干着男人的活,男人干着女人的活!
说完便看向锦凰那边的赵容穗没有注意瑞王看他的眼神暗沉几分,由其是看到他嘴边依旧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瑞王心里头更不是个滋味了。
他太了解这位情同兄弟的朋友的,眼前的他分明是对御大小姐动了情,只不过目前还能很好地控制在理智范围内。
不曾动不情的瑞王不知道的是能控制在理智范围内的并不能称以为“情”,只能是好感罢了,赵容穗对锦凰是有好感,甚至是超出普通的好感,然后动情一说并不能用在他身上。
他太清楚责任远重于男女之情,这是一道枷锁,注定了他的爱情是“水中月,镜中花”极品教父,溺宠娇妻。
“她身边的护卫个个都是身手不凡,他们在是暗中看到那些女护卫打猎,一入林子如同豹子出没,身手矫健到让他们都自愧不如。”瑞王坐在生起来的火堆边,温暖的火光映得他眉目愈发的俊美温雅,是暖玉一般的光泽。
赵容穗与他坐得极近,声音亦是低沉了下来,便是连嘴唇都是很轻微地动着,如此才不会让人读懂唇语知道他在说什么。
“殿下是在怀疑她身边这些都是翼云骑的人?之前殿下不是说她身边还有人在暗中保护吗?这些人现在在何处了?”
瑞王侧首,火与暗的交融让完美无暇的侧容蕴了一层神秘面纱面,“只有一个龙卫成员潜入他们的身边,其余的皆不敢轻举妄动。”
“是他们的为首龙卫?”赵容穗剑眉轻地一皱,清冽地声色低沉沉的,“龙卫里的暗卫都是千里挑一,连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殿下,只怕接下来更是困难重重了。”
“无碍,皇上目前只想知道翼云骑倒底是不是存在,我们只需要探清翼云骑便行。”瑞王笑了笑,玉一样的面容温和如水,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轻地松口了气,赵容穗折了干枝丢到火堆里,笑道:“皇上现在的重心并不在翼云骑,所以就算是知道翼云骑真有存在,只怕也没有多少精力来处理了。”
不能处理只能是归降,这就是赵容穗为什么并不担心锦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从他奉皇命暗中调查翼云骑起,便以求马为由接近定国候一脉唯一后人,至止已有两年多。
如果说锦凰手里真有翼云骑,以皇上的手段不是连根拨起,便是拢心归降。
以目前来看,皇上还是倾于后者。
归降才是最好的办法。
“谢家才是皇上最紧要处理的蛀虫。”瑞王弯着嘴角,淡淡的笑一直婉延到了嘴角,“也不知玉衣那边如何了,他与容绣两人的婚事据说进展得十分不顺利。”
“有皇上有意纵容八公主从中做梗,裴家与容家的婚事岂能顺利?”赵容穗想到另一好友眼下的情况,不由好笑起来,“当今状元果真不是好当的,无论是容绣还是八公主都够他头痛。”
裴玉衣系出名门,乃当朝裴相之子,自幼聪明是出了名的神童,今年春闱便是一举拔得头筹成为皇上亲点的状元郎,风光是无限却也引来麻烦众多。
八公主与容家小姐容绣都看中了这位有才有貌的状元郎,为了争得如意夫郎只差没有打起来。只是外人认为容绣与其结缘的胜算大,因为是容家的老太夫人正是姓裴,裴玉衣还要唤她一声表姑祖母。
等到锦凰用完膳,女护卫雪鸾坐到她身边,轻声道:“还是在跟着,要不要属下去暗中做几只尾巴?”
“不过是想探探你们的底细,怎地?害怕了?”
锦凰淡淡的口吻让雪鸾心里一惊,她急急低下头,坚定道:“不怕,属下只是担心他们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无须害怕,既然是暗中盯紧谁都不想起冲突,你权当有个好消遣跟在后面,偶尔调耍他们一下给自己找点乐子。”
雪鸾是想笑不敢笑,声音抽乐着压紧嗓子道:“属下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好。”暗帝陛下一本正经地挥退雪鸾,准备洗洗睡去。
到了入夜里,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树林里只有几堆柴火燃烧着,偶尔发出干柴烧裂的“劈啪”声女保镖的邪魅狼夫。
入睡的锦凰睡得并不安稳,她修眉紧紧的皱起来,额头还冒着淡薄的冷汗。她仿佛间又回到了凤凰皇朝,又回到那一年刚得知晨王有意造反的冬夜雪季里。
“皇姐既然知道晨王有意造反,为何不早早除掉?”她是这么问着凤凰皇帝女帝锦弦。
那晚上她是快熄的时候入宫的,宫灯次第盏盏熄灭,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栋突尤的失去灯彩华辉显得格外庄严,一种让人窒息的庄严,没有生气,没有光华,只有沉重与清冷。
殿外鹅毛大雪依旧纷纷,依稀着仿佛听到厚重大雪压垮高墙碧瓦成片成片扑扑掉进渠沟。雪压雪的声音本是寂静无声的,偏生让她听得一清二楚。通……通……通的声音如同无音之捶一下一下似是无力却又千般沉重的击打心间,一下,两下,三下,心随着这落雪之间一点一点沉落直到她的呼吸如刺哽在喉咙。
晨王是她们的嫡亲皇叔,小时候她与皇姐犯了错都是皇叔在母皇与父后面前求情,那时候她与皇姐还经常说如果皇叔是父后就该多好,惹来的通常是母皇哭笑不得的诉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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