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长根儿(王氏的丈夫)是个好人哪,一辈子苦干,可惜走得这么早,倒苦了你们弟兄七个。”
“当大伯的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要是还在食堂干活,准能叫你们几个吃不了苦,可惜喜宴不争气,给老子闯了祸。”
龚大伯一提起当年事,一阵捶胸顿足。一口气喝下去两杯,才又开口:
“你在砖窑厂的事儿大伯听说了,满囤你也是个好样的,给咱张家村长了威风。”
“比喜宴强啊,比喜宴强。喜宴光会吃饭不会干活。”说着话,老厨子又看了看家里才盖的新猪圈,更加感慨了。
“眼看着喜宴都快十八了,连个媳妇都说不下,让他老子天天发愁。”
满囤支愣着耳朵认真听着,手里的筷子一下没停。
这老伯不愧是给镇长当厨子的人,这桌菜真是解馋。满囤这会儿一边听着老龚倒苦水,一边使劲吃吃吃。
“我想让喜宴也上砖窑厂去干活,让他锻炼锻炼,干到过年,兴许能攒点儿钱把房子盖了,也好准备娶媳妇。”
“只要让他成了家,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满囤这回听明白了,龚大厨这回请喝酒除了感谢他,还想让自己顺便上利农砖窑厂去跟人说说。
“我去说说试试吧。”满囤想了一下,应了下来。
这也不是他自己托大,当初柱子跟他透露过内部消息,说砖窑厂有个空缺,准备收个新的收纳员,名额可以拿给你。
满囤没吱声。
他毕竟是再活一世的人,不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砖窑厂里连拉个车的苦活都有人争抢,这种轻闲工作怎么会轮到他。
柱子也可能看出满囤的犹豫,但他当时只顾着往嘴里塞青蛙腿儿了,随口说道:“你这是交了好运了。”
这个好运算起来除了克生跟少梁,不会再是别人。
满囤跟他们不熟,就没应承。
那就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
龚大厨一看满囤点了头,好像是有办法的样子,激动地又要去开另一瓶酒,满囤只推说不能多喝怕娘担心,就告辞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大厨看他爱吃蚕蛹,又炸了一大盆让他带回家给他弟兄们吃。
于是满囤就惦记着等明天了要把柱子找来,把这事儿问问清楚。
往床上一躺,满囤又开始盯着他的随手空间。现在多了一个酒字招牌。
这个宝贝真是好用。
灌下去的半斤酒呢,他当然是一口没喝,只往褂子上少少的洒了一些,剩下的全放空间里了。
等回头找个瓶子再倒出来,这可是60来度的白酒,山沟沟里缺医少药的,几个小的万一磕了碰了,就能当酒精使。
而且自己现在呢,使用起空间来也越发顺当,可能是频繁存取的关系,他总觉得自己装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
就像今天下午,萝卜拔的快了,感觉有不少次自己没怎么使劲就把整个萝卜都收进空间。
这当然是件高兴事儿。
地里的玉米已经吐了红缨子,离收玉米也没有多少天了,收了玉米花生,接下来就轮到整地。剩下所有的地这一次都要开垦出来。
满囤想,垦田当然得避着别人,可也总是避不开人的,不说旁的,到时候一下子开出来五六十亩的地,种田的活儿就不能全指着他跟王氏两人。
他有空间在手,播种、浇水、收割和运送都不成问题,但种地是细活,一点儿没看牢庄稼就长不好,他又是个新手,再者他这个夏天也没功夫天天守在地头上。
他现在手上有了自行车,来回荣岗镇只要一个上午的功夫,去市里也差不多同样时间。
如果老大来帮忙,一来可以给家里多收粮食,二来万一有什么地方露了破绽,总归是自己家人,也好兜着。
谁知道今天中午跟老大家一协商,这条路就被堵上了。
满囤就把主意又打到柱子身上。
柱子也不像是能长久守着村子的人,只要来地里帮个把月的忙,一开学就上镇里去了,也不用担心他会乱说。
结果第二天自己还没去找柱子呢,柱子倒先找他来了。
大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在屋里头歇晌,铁蛋儿嘘嘘地把小四叫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小四拿着节甜玉米杆,撅着嘴回来了:
“哥,铁蛋儿他哥找你有事儿,在河边儿那儿等着你,让你一个人去,别带春来他们仨。”
说完生气的把头一扭:“我才不去。”
满囤给他出了几道数学题,说明了回来要检查,就去河边儿了。
ps:
猜猜这半斤酒最后是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