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个办法。
结果还没走出去多远,他就发现许茂才对他的信任了。
老许居然把今天的煤渣堆到了五百米外挨着路边儿的一片空地上。
也只有许茂才百分百地相信他,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要知道,这条路可算不上背人,热电厂的职工上下班也会从这里经过,只要有人发现煤渣随便乱倒,给你报告回去,那五金厂就别想再接热电厂的活了。
满囤把心一横,也不管会不会被老许看出来蹊跷,直接上前把这堆煤渣给收了。
收完了回大院儿一看,老刘吃罢了午饭,正躺在竹躺椅上,摇着扇子,听广播。
老刘见着了满囤,脸上立刻就透着喜色,热情地招呼着满囤来树底下凉快,又去找自己记下来的帐本儿,还给满囤拿来一大缸茶叶水。
这缸茶叶水很有特色,冒着徐徐白烟,不过不是热的,而是清凉沁脾,竟然是用冰块儿镇着的冰茶水儿。
满囤刚铲完了一堆煤渣,这会儿正满身热汗,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大缸的凉茶水真是受用。
茶水边上摆着账本。
账本是老刘自己手工做出来的,大概是把几张作业本上的纸钉到了一块儿,用牛皮纸又装了个封面。
本子虽然粗糙,但上面一丝不苟地记着这两天车队进出的数量,后面还有许茂才的签名。
满囤一看,哎?许茂才把今天的煤渣已经全都倒进来了。
怎么老许今天干活这么早?
他就转而跟老刘打听,问他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刘显然已经问过许茂才了,这会儿回答的非常有信心:
“许队长今天早上天不亮就过来倒煤渣了,他们车队的人打算去吉逢县拉西瓜,所以才提前过来。”
“早上那会儿院里还没开门,许队往外头倒了不少,让我跟你说一声,先叫师傅们尽着外面的拉,不然让电厂的人看见了不好交待。”
满囤大大的松了口气,太好了,许茂才今天不来,他就不用顶着大太阳再继续去铲煤渣了。
这个许茂才也真是,看来他现在卖西瓜卖出经验了。不用说,以满囤对他的了解,他这一回又是给厂子拉福利去了。
左右无事,满囤这会儿也蹲在门口,一边小口小口喝着冰茶,一边儿跟老刘闲聊。
老刘家儿子在冷库房工作,天一热,他下班的时候就会拣一些碎冰带回来,一家人天天有冰用,夏天过的就比别人自在。
煤渣他可以晚上再来收。不过,回头他得跟老许好好合计合计。
今天这事儿真是赶得巧,不过满囤就在考虑着以后在这附近多找些大院子来,一来方便应急,二来把垃圾暂时存放两天,他这边儿也用不着天天往城里赶路。
满囤就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给老许留成字条,然后又跑去了医院。
他还得看看送到医院的蟊贼现在情况如何。
他要好好问问这人的情况,万一他要真没去处的话,满囤想,那不如让许茂才给他找个宿舍住下来,然后跟着他学卖西瓜。
要是干得还不错,许茂才也能把他收了徒弟,教他学开车,以后满囤去哪儿也有个帮手。
结果到医院一看,才叫他吃了一惊。昨天刚做过手术的人,今天早上竟然偷偷溜走了。
满囤就觉得不妙。
跟同屋的病号一打听,他们都说没看见这人出去。经过满囤委婉的提醒,他们也没发现自己的东西有哪样被偷的。
满囤又跑去跟医生打听。果然不出所料,医药室丢了几包纱布,一瓶酒精,青霉素也少了几只。
这几样都不值什么,医生觉得这小伙子又是救人又是探望的,人还挺有责任心,也没让他赔钱。
满囤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人是怎么溜走的?他可是除了那床旧被子,没有一件衣服来着。
要是他裹着被子在医院来回走动,肯定得让人当成神经病。
何况,满囤这次过来,就是带了一身儿自己的旧衣服,准备拿给他穿的。
慢着,背后好像有一丝凉风吹过,满囤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医院里有一个地方。只有在那儿,衣服丢了不会被人发现。这贼换了衣服偷偷溜走也不会被人看见。
只是这种笨贼有这样的智商吗?
对那个地方,满囤有心理阴影,所以就不再回去做确认了。
这贼以后是改邪归正也好,是重操旧业也好,既然他已经选择偷跑,那就与满囤再不相干。
ps:
小黑腰上有一处无愈合的旧伤,所以要做手术。前面写的时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