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针,做做小棉袄小棉鞋,静静等着他们家的喜讯。
至于空间里剩下的那二十几张桌椅,满囤倒是有心把它们留在自家,几张桌椅拼到一起,凑合凑合也能当一张新床;剩下的支起来,就可以搭出个临时的小鸡棚,养上一两个月的小鸡不成问题。
当然,这也就是他心里想想。
赵老头各处给他找这些旧家具、赵新生为家具修整刷漆费得那么些功夫可不是为了让他自个图个方便的。
人都说旧物有灵性,就算赵家人不介意,他要这么干了,也辱没了这些被老革/命同志熏陶几十年的老家具。
左右不过是再借由老田之手,转到需要的老乡手里。他至多打着王氏的名义,替老大付些粮食,让老头儿给老大多留两样使唤罢。
至于自家这老宅子里嘛,土坯老房经不了几场雨,入秋之前他们就得把几间房重盖起来。到时候请木匠一并打了家具,也不费多少功夫,新房添家具,自然也堵了众人之口。
然后就是把自行车跟克生和少梁扯到一起的问题。一想到“少爷帮”的那两人,满囤也有些可乐。
柱子家现在也照着他们家那样,人人都扯了新衣,这都多亏着他天天勤奋地从这两位身上薅羊毛。
满囤的空间里也扔着不少好烟好酒。
另外还有一张开的位置很糊涂,扣的红章却很大的介绍信。有了这么张玩意,满囤即使走进火车站,也不会无故被人查下来。
这枚红章明显比镇长的章大。
扣上去的代价也不过是一盆凉拌萝卜丝,外加一只小、白、兔。
当柱子跑来跟他说少梁急着想要弄只小白兔的时候,满囤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位再次背叛革、命的叛徒:
“你又把我的事儿往外抖出去了?”
柱子赶紧解释:“少梁想要的是只‘小、白、狗’。这不为难我嘛,我上哪儿去找白狗崽子。我是听小四说你家有白兔子,可我也没跟克生他们提过,我就是先上你这儿问问。”
“他要这白东西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想请巫婆神汉做法事?”满囤一边收拾猪圈,一边好奇地问。
“他们懂个屁哪,我听说是少梁看上别村儿的闺女了,想弄点儿好东西,去讨人欢心。”
柱子不屑道:“他们就会瞎矫情,要我说,直接拿盆炖狗肉,也甭管是黑狗还是白狗,大块儿的吃下去……”
柱子说着眯了下眼:
“只要送上这么三五回,谁家的闺女娶不到手。”
满囤就知道了,敢情这花花肠子的小少爷又准备着拎了兔子去调戏哪家闺女了。
这简直是瞎子亮灯白费蜡。
在他们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就跟柱子说的那样,你拿去一盆炖肉,那比啥都强,你要拎个奶狗上门儿,那就是马屁拍到马腿儿上。
满囤眼珠子一转,就让柱子这般那般,然后从自己的兔子别院里拎了只“小”白兔,又特意找了块儿花布头,给兔子耳朵上一边儿扎了个小花花儿,脖子上挂了个小铜铃,打发给了柱子。
这只“定情之兔”就这么换回了一张介绍信。
省内省外,只要是你不乱闯政府机关,到哪都方便。再也不会有招待所不让住的情况出现。
当然,柱子按着满囤的主意,很快就打听出来,这白兔子是送去了北边那谁家。
毕竟,这纯白毛的兔子在四邻八乡里还是个稀罕物。
既然打听到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叫山妞往书包里捎着包小零嘴儿,稍稍给人家闺女介绍了少梁的那么几件“劣迹”,这件事儿就算完结了。
接下来,柱子硬是厚着脸皮出了一块钱,把满囤的兔子又买了回来。
最后还趁着少梁发火不吃饭的时候,把满囤家的水萝卜“献”了上去,结果连跑腿费都赚了回来。
今天下午的活动么,柱子肯定又是一番尽心尽力,麻雀也抓了回来,那自己就只管吃吧。
下午去的时候,满囤就带了一小桶的黄瓜番茄水萝卜,洗得干干净净。
在大家热闹的野炊时,满囤跟克生建议就他们几个去水库玩儿。这样抓了鱼就可以就地生火做烤鱼吃。
这个建议立刻得到热烈响应。
柱子把自己听来的有关水库的事儿吹得天花乱坠,就连满囤自己,明知水库不过个借口,也动了去那边儿好好玩一玩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