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做出来的套子再没抓住过什么兔子。所以就让这个老实后生去散步消食吧。
不过真是可惜,满囤又咬下一大口蜜瓤,遗憾地想到:如果今天不请他来帮忙就好了,自己一个人咬咬牙也能把地收了。等到时候把地平整地过,再来请他帮忙种地多好。
现在早早把他请了来,等地平好了,为了掩饰他的秘密,那是肯定不能再请他来的。
真可惜。满囤又咬了一大口,算了,到时候再说,说不定等那时还有别的办法解决。
水生很快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满囤也吃完了饭后甜点,两个人以前所未有的合作效率突击完成了田里的活计。
满囤想要回头再把地里的东西运会家,水生坚决不同意,在水生一再要求下,俩人推着板车来回运了两趟,把玉米棒子都运回了院儿里。
水生还坚持要帮忙把玉米杆也运回来,满囤花了好一番口舌才劝得他打消了念头。
为了感谢水生的帮忙,满囤往甜瓜篮子里又装进了一包蚕蛹,一包馒头,另外把一只烧鸡拆了,夹成四个肉饼,一并放了进去。
水生也不推辞,只说明天还来帮忙,就回去了。
满囤望着他消失的背影,长长地出了口气,看来跟这么踏实的农家子弟一起干活也是一种压力。
他明天必定不能再让水生帮忙。
好在田里的玉米都拔净了,满囤转身去了后山,把地里的玉米杆玉米根儿啥的全都收进空间,跟王氏打过招呼,今晚上又要进城去了。
王氏快快地给他煮了一锅鸡蛋,又装了一包袱的黄瓜柿子让他路上解渴,仔细叮嘱几句,满囤再次摸黑上路。
当然,现在摸黑上路已经无伤大雅,一来他走得多了,已经适应了,二来他借着天黑骑着自行车,个把钟头就能上火车,睡一觉就到承志市,也没什么害怕的。
想借着夜幕之便的当然不止满囤一人。
比起满囤,黑影人更习惯在夜色掩护下悄悄行动。
他跟在满囤身后一路尾随,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满囤走过的路线。
他先是远远地看着满囤找着树上标过的标记找到铁道线,看着他笨拙地爬上土台,险险地跳进空车厢,看着蒸气车火车一节一节地从他眼前驶过。
最后一刻,他才从容地走到铁轨处,与火车并行,在最后一节火车将要驶过身侧的一瞬间,一伸长臂,攀上了守车的竖排铁扶手,也随之东去。
最后一节候车里,列车长正撩着自己背心的一角,仔细地擦拭着他的信号灯上的灰点儿,对车窗外面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隔着一道车厢,两人的距离不过一米。
为了不惊动列车长,他整个人紧紧的贴着车壁,像只变色龙一般静止不动,逐渐从不被留意的视角里消失。
满囤一觉睡到天明,跳下行驶中的火车,准备向城里赶去。
贴在车壁上站了一夜的黑影人看着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跳到铁道边儿的草丛里,一沾地就摔倒,又趴了好一会儿,才一拐一拐地向远处跑去,一直跑出三百米外,才算又恢复了正常的步伐。
黑影手臂用力,让身体保持一个后仰的角度,用以抵消火车的惯性,接着一松手,也跳了下来,两脚却是如同长了钉子般稳稳扎进地面。
此时,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只是一位穿着家制土布衣裤的普通青年,一双略显狭长的细眼,却找不出一丝凌厉的影子。
满囤挤上了第一辆公交车,人群里几个扒手也在他身边挤来抗去,财物早就放入了空间,扒手没有得手,接着,他们就随着人群挤到了下一辆公交车的门口。
跟踪者搭乘着第二辆公交车。
不过,在挤着上车的时候,顺手扭折了一根误伸进自己口袋的手指。贼人满头大汗的捂着右手蹲了下去,旁边有几位同伙见势不妙,立刻挤过来,把这干砸的了倒霉蛋扶了起来。贼手马上冲着这几人努嘴,想让同伴帮他报仇。
可惜,这几个同伙也没看清刚才短短一瞬之间这倒霉蛋是如何被人家给发现了的,现在可好,坏了一根手指,断了这门营生。惊骇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替他强出头。
这人就一边喊痛一边咬牙切齿地冲伤他的人放话道:“好小子,竟敢……咝,有种你就报上名字,咱们走着瞧!”
这位跟踪者平静转身,朝他点头示意:“我叫王满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