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喝了一口牛奶,“今晚平安夜,有什么安排吗?”
我摇头,“在家陪小宝玩,这种日子,外面肯定人山人海,我也不可能带着个孩子去凑热闹,不安全。”
阿珩的眼神黯淡了许多,“晚上我很想陪你们的,但是……”
“我明白”,我阻止他往下说,因为害怕他亲口说出要和冯诗菡共度浪漫平安夜的话,尽管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肯定有很多活动安排,要陪的人也很多。再说了,我们在一起,也名不正言不顺。”
他的眼睛深沉的盯着我,“你心里头一定在恨我,对吗?”
我再摇头,“没什么好恨的。”
“其实我希望你恨我,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他无奈的神情和真挚的语气让我茫然失神,入定般的坐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
他低叹了一声,“等元旦假期,我带你和小宝出去玩一趟,小孩子应该多见见世面。”
今年元旦刚巧是周一,加上周六周日两天,共有三天的假期。我雀跃起来,“真的?”我喜欢旅游,爸爸在世的时候,每年暑假学院组织旅游,他都会把我带上。可是爸爸去世,小宝出生后,我就再也没有外出旅游过了。
“当然是真的”,他见我兴奋的样子,眉宇间也浮动着笑意,“我会提前把事情都安排好,带你们开开心心的去旅行。”
阿珩上午还有其他事情,来不及和我一起去接小宝,他走时吻了吻我的面颊,“替我像这样亲亲小宝,说哥哥很想念他,有空会来陪他玩。你是不是也应该替小宝亲亲我?”
这男人也有这么幼稚好笑的一面,我踮起脚尖,嘴唇轻触他的脸,模仿小宝的口气,“哥哥要说话算话,带我去玩哦。”
他用手指轻刮我的鼻尖,“那你要乖乖听话,如果表现不好,哥哥就不带你去了。”
瞧他那煞有介事的模样,我忍不住扑哧一笑,他也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开来,流转在冬日的暖阳下。
阿珩走后,我打开他买的那一大袋的礼物,有给小宝的圣诞玩具大礼盒、儿童学习机等,都是从英国买回来的。给我买的则是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穿在身上十分舒适暖和。昨晚他还说如果大衣弄脏洗不掉,要给我买件新的。我的心里暖融融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买过新大衣,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这件羊绒大衣太贴心,太及时了。
我知道阿珩为了元旦旅行费尽心思,然而我期待中只有一家三口的旅行最终没能实现,因为阿珩偏就那么巧的接到在假期前出差的任务。圣诞节隔天中午阿珩来学校找我,告诉我,秋冬国际时装周要在昆明举办,滨城的四家服饰品牌企业将组团参加,汪守成任命他作为简·爱的代表参加活动,与总裁汪思贤一同负责时装周上的各项工作。
看到他那一脸的歉意,和那副郑重的样子,我反而不安了,扭了扭头,低低地说:“没关系的,工作重要,如果要去玩,以后多的是机会。”
当时我们坐在车上,阿珩那对闪烁着的眼睛,带着一抹难解的忧郁,“这不是一件好差事,我很不愿意接受,可是我不能不为爸爸着想。”
阿珩没有想到,这样的重任会落在他的肩上。据说汪守成原本要亲自出马的,无奈腿疾突然发作得厉害,导致行动不便,只好放弃。这让我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是不是因为和窦洁琼在一起纵欲过度,才落得如此下场,可是向苗宁打听后得知,窦洁琼出国去了,她走得很突然,到了国外后才打电话告诉苗宁,至于出国做什么,窦洁琼讳莫如深。
汪守成对汪思贤不放心,私下特别嘱咐阿珩,让他暗中监视汪思贤,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汇报。我对此感到很惊讶,阿珩告诉我,汪守成和汪思贤父子的感情原本就不大好,自从汪守成和林彩媛离婚后,汪思贤更是处处和父亲作对,甚至为谋取私利,擅自作出不少不利于集团发展的决策,让汪守成暴跳如雷。
这样的父子关系让我无语,但我也无心理会。我担心的是,汪守成此举必定会让汪思贤对阿珩更加忌恨。
“你爸不担心你大哥找你麻烦吗?”我问阿珩。
他沉默片刻才叹息着说:“我爸正在搜集证据,准备将大哥开除出集团。”
我惊愕的瞪大眼睛望着他。
“是我大哥不仁不义在先”,阿珩的眼里盛满无奈和悲哀,“我大哥拉拢一帮争夺集团控制权的反对派,计划在今年8月公司年度大会上投票选举董事会,把我爸赶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