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汪守成用手指着汪雯菲,他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汪雯菲像中了邪一般,仍然在大喊大叫着一些下流话。直到阿珩扑过去,用手死命的掐住了汪雯菲的脖子,才阻止了她的疯狂叫嚷。与此同时,汪守成的身子一软,跌倒在地毯上。
窦洁琼一直站在汪守成的身后,从头到尾就跟看好戏似的,面带嘲讽,一言不发。汪守成跌倒,她也不伸手去扶。
“老爷子”,我赶过去,一面扶住汪守成,一面尖声叫唤阿珩,“快来看你爸,快来!”
阿珩将汪雯菲狠力一推,推倒在地毯上,汪雯菲抚着脖子在那儿干噎。阿珩赶到汪守成身边来。“快给张华医生打电话”,我喊,“我去拿药来。”
我迅速跑回董事长办公室,从挎包里翻出装药片的小盒子,又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开水,迅速回到汪守成身边,取出快速降压药片让他服下。汪守成这是急怒攻心,血压骤然升高,如果不及时服药,会有性命危险。
汪守成苍白着脸抬起头来。“雪瑶……”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快……找她……回来……”
“你先去医院,我会带她到医院去”,我安抚着他的情绪。
汪守成的胸部突然剧烈的起伏着,鼻子里气息咻咻,像野兽般的喘着气。随即痛苦得面容扭曲,四肢抽搐,有黑血从他的口鼻流了出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吓呆了,口鼻流黑血像是中毒的症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张华赶到时,汪守成的身体已经僵而直。他被紧急送入医院抢救,但是在路上就已经停止了心跳,他的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睁着,他死不瞑目啊。
我尚未从汪守成死亡的震惊和悲痛中清醒过来,就被推向了另一个痛苦的深渊。汪守成的死因诊断是中毒身亡,尸体是由周湘亲自解剖的。化验结果显示,我给汪守成服下的不是降压药,而是毒药,我成了毒杀汪守成的头号嫌疑人。
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那些药品是我亲手准备的,每天都是同样从药瓶中取出,再放入那个小盒子。已经将近三年了,从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为什么降压药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毒药?那天我要去洗手间前把挎包交给雪瑶保管,但后来雪瑶被汪雯菲找来的保安带离办公室,从雪瑶离开到我回去拿药,中间那段时间,我的挎包处于无人看管状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趁着那段时间潜入董事长办公室,调换了药片。
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猜测。监控摄像头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形成一个监控死角,如果走楼梯从消防通道进入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完全可以避开监控,进入董事长办公室。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除了我和雪瑶,还有汪雯菲和两名保安,再未拍到其他人。
监控摄像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变了位置?一定是人为操纵的。那种被阴谋陷害的恐惧感令我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几乎将我冻结。
刑警找我去问话。汪雯菲和吴老太认定是我害死了汪守成,对我恶语相向。我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而一切的矛盾,在遗嘱公布的那天彻底激化,火山爆发般的惊心动魄。
那天汪守成的律师唐祺将所有人召集到汪家别墅,宣读了汪守成的遗嘱。雪瑶也被要求到场,因为遗嘱内容与她有关。雪瑶本不愿意来的,但我告诉她,这是汪守成的遗愿,希望她能够满足老人最后的心愿。
雪瑶听闻汪守成的死讯后,陷入了极度的悲痛当中,她后悔那天仓猝离去,甚至没有和父亲说上一句话,特别听说汪守成快咽气时还惦记着她,她更是悲从中来,泪如雨下。经过我的劝说后,雪瑶终于鼓起勇气,跟随我进入汪家,去面对汪雯菲和吴老太那两个可怕的女人。
汪守成有数十亿元的家产,律师唐祺当众宣读了汪守成的遗嘱:第一,在其百年之后,任何子女不得分割其在公司中的45%的股份;第二,指定儿子汪谨珩继承这45%股份,并接替董事长职务;第三,其他个人财产由汪谨珩依法负责分配;第四,公司的现董事会及领导班子成员要精诚团结,协助汪谨珩做好他未做完的事业,把简·爱集团建成一个百年企业。遗嘱特别指明,李雪瑶是汪守成的亲生女儿,依法享有与其他子女同等的财产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