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便此嬉笑言怒,隔阂渐弱。待到晚间,阴雨骤去明月晰朗,樱儿整宴满桌置在院中,邀杯共饮。牛武高畅,只言久未丰美,大快朵颐,可那吃相实是教人不敢多看。
酒菜当前,梁安浅尝轻酌,平借熏意问道:“今日久时不见兄嫂,可是去了何处?”不想,石生禁箸不言,只作深叹,仰首饮尽杯液。牛武吃得欢喜,此听言语便添口舌,细声呢啄:“嘿嘿,去得倒好。”席间本无旁声,轻轻一言却似针鸣,樱儿抬目,直将瞪望。“牛老!”石生亦嗔,但纵不愿抑又奈何,惟有浅语:“纤芸她……出走已有多时了……”
出走?魔盟贼子素而歹辣,难道她似不愿石生牵涉?还是刻藏形迹?梁安忖度,再问:“你可知她是何人?”
“你此何意?”石生听言紧握酒盏,直觉同幼相宜并非解隙,而是另存他意,回探目中已具三分怒意。
“何意?那你可知她是魔盟妖女!”
“哈哈,凌云剑派素诩正义,我还道你情由不舍,原是问罪而来!好!你凌云剑派究要如何拿捏于我!”烈焰冲腮,石生斥言立起,牛武见势翘脚斜倚,亦合:“哼!魔盟妖女与我家少爷何干,只消少爷令下,老儿这便将他踢出门外。”
“看来,你亦识其身份……陆水、济元均屠魔盟之手,你竟择娶亲眷,莫是迷了心窍不成!”梁安沉语,忽而高涨,摇手抬指还声续骂:“石头啊石头,你我自幼亲如同袍,不想竟是这般看我,倘若真个问罪,我又何须与你话释?……我只问你,为何娶那妖女为妻!”
“此乃我妻,遑道旁人‘妖女’之呼!……魔盟,沈氏便葬魔盟手下,早非其属,便是取了如何!”
“你糊涂啊,若非其属,我千羽所见又当何解?”
“什么!?你……你见过纤芸?她在何处?”乍闻其身,石生凶颜陡止,连忙追道,樱儿亦怀关切,唯独牛武嘶叹一声“作孽啊,怎教你偏偏遇上……”
“牛老,不可胡言!”本吐苦语,谁想主家斥责,牛武瘪嘴沉首,口中欲夺又惧,只能环手闷坐。
梁安现知此老与己同思,合看上下,均识其身,却不明石生怎对妖女情系甚深,莫是灌了**汤药?遂将千羽见闻一一道予。
“上剑宗?纤芸竟随魔盟同现?”听罢,石生稍想,绕至身前,扬手一拉便道:“走!”
“慢,你携我去何处?”梁安不解。
“你既在千羽见得纤芸,自然邀你同往而引。”
“你……你撒手。”石生气力雄巨,岂是梁安可挣,随下震声又语:“那你且回我,你既识身,何故迎娶?她又为何出走?”
石生见他言意灼灼,若非对答,恐未指路,只好一道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