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骨身前,青壮雄躯半匐在地,一张惨白面甲尽遮容颜,赫然是那白日灭覆匪寨之人。()然而,此时白甲壮汉臂膀、肩背筋肉抽跳不止,眼泛赤芒,口中语态似压痛楚般,低沉道:“主上怎知冥卫在此?”
幽骨自袖袋摸出一支瓷瓶,抖立丹药送与冥卫服下后,缓言道:“自你知晓陆水毁于狼寨,老夫便料此一着。”
药丸下肚,冥卫周身筋肉跳触径减,目中红芒渐褪。“多谢主上。”
幽骨重戴兜冒,将自面目遮去,随意道:“罢了,罢了。日后且莫再做不告而别之事,若然老夫今日未能将你寻往,只怕你这肉身纵不折亡,也当废了去。”
“冥卫不忘主上救命恩泽,可丧子彻痛不能不报。如今怨恨已了,冥卫残生只留主上,但有差遣,勿敢不从!”冥卫跪匐地上,眼中悲色显然。
“既然旁务已了,老夫正有一事着你。”
“愿请吩咐。”
“今日寻你之余,恰让老夫遇上济元遗子,当是巧至。奈何此子庄实,不识险恶,竟能轻易留信他言。老夫无瑕,只得着你随其左右,暗中护佑,以保济元残脉。”
“冥卫领命,不知济元遗徒何处去往?”
“莫急,此子稍时便回,你仅暗中留视,待他去时紧行即是。”说完,幽骨将攥手中瓷瓶丢予冥卫,紧接道:“这瓶抻经散丸为你而制,旧患启时生服一粒,而中药量当用足年了。去罢,且莫教得此子观你身位,切记。”
冥卫听罢,阖身拜下,便往林中蹿去,没了踪影。()
不多时,石生回返,到得幽骨身前径把怀中抱物洒了一地。只见满地鲜果草叶,着露印亮。幽骨看着眼前繁物,只当石生要将手艺显露一番,于是端坐以待。却不想,石生爪起果叶就往口中塞去。
“小子,这……?”
“晚辈从小随师学艺,虽不能道予岐黄通天,可辨药识草却还省得。所以自在林间寻了些许果药,当可果腹。”石生胡塞满口,匆匆咽下,又道:“草药、鲜果已教晚辈洗净,还请前辈放心食用。”
“呸!老夫又非牛马,怎可随那野物食草!罢,罢,罢,快去生些火来!腥荤未尝,还得自食干粮……”听完言语,幽骨立时大骂,可破口之后,只能垂首叹气。
“晚辈鲁莽,未想前辈所思,呵呵……”听得有粮可食,石生连忙甩下手中果、草,憨笑一声,擒起残刃便奔树下砍伐。
枝屑堆砌,手捏火折久燃不明,石生略思,犹豫是否再将半截内衬撕下作引时,却闻幽骨怨语。
“如此蠢顿,枉你脱自济元门下。”说罢,取出一枚暗红丹丸,对着堆木搓粉洒下。“生火!”
石生瞧过,依言而办。果真,火折方近堆木,灿明红焰便自豪起。
幽骨指捏两块干饼,蹲坐火旁。“拿去,烘烤温软再……”然而,不待语尽,那块干饼早已入了石生腹中。
“你这小子,嘿……”幽骨笑言摇首,自顾而食。
石生意态未足,又把地上鲜果串上树枝插在火边灼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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