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看过那换上酒食,无不食指大动,喜笑连连。这些珍馐玉盏,又岂是升斗小民寻常可见。
本只四五而落的桌宴,顿被添作十数华筵。看着仆众忙碌,李天灿笑:“呵呵,未得二位征意,李某擅作,还望海涵。”
“李老板好意,我等又怎有不受之礼,请。”纤芸含笑,抬手作势将李天引入院中。而在侧石生自始一言不语,楞如木桩,似是心结依旧。
待宾众落座,石生、纤芸这才入了主席。二人持酒而立,一番祝言更将这院中氛围拉至顶峰。
酒过三盏,刚自落座,李天便已邀杯而来。“呵呵,李某痴长二位些年月,不才便自唤一声老哥罢。ri前,老哥府中家仆多有得罪,确是管善不严,此酒全当赔罪,老哥自罚三杯。”言罢,李天满斟三盅一饮而尽,又道:“此祝二位,同首相偕琴瑟合,碧秀良才珠玉结。”
“李老板……”
“诶~石生老弟怎还这般见外。”
“呃……李老哥,ri前之事我等并未着心,也请老哥莫要挂怀,此番,多谢了。”石生知晓纤芸已与李天互有修好之意,推盏说道。作为ri后家主,石生若再闭言,必会受人轻看。纤芸于旁观守石生语态,亦是暗自点头。
“哈哈哈,石生老弟胸襟宽怀,实让老哥钦佩,来来来,老哥再敬三杯……哈哈,爽快,来,且尝尝老哥府上这道‘环玉白稽’……”
就这般,盏起杯落,欢声笑语时,纤芸忽言酒力不胜,便教石生搀入秀房中去。待他去返而回,又予桌前一一谢过来贺宾客。
只是当他来到张伯等人桌旁,却被药堂一众拽住灌下数杯。“你这小子,不知走了何运,先得樱儿钟情,又获小姐青睐,而我等一众却是连那相好所在都未有着落,今ri若不将你喝入桌下,实难消却此恨,哈哈。”
“嘿嘿……这班小子,石生ri后可是药堂东主,你们也不怕他滋衅报复?”张伯在侧悠然一语,顿时唤来笑闹一片。
‘罚酒’而过,石生举杯于前,面对张伯道:“张伯今ri可是甚劳,这杯水酒全代石生心言。”
“东主邀杯,老朽可是惶恐呐。”
“张伯,可莫趣言石生……”
“虽说你这艳福非浅,可往后时ri怕只苦煞相熬喽。”张伯对盏饮尽,一幅戏谑颜se。
石生抬眼,顺望张伯目光而去,只见樱儿落入角桌兀自独饮,已是满面殷红。
“哎……”石生轻叹,同是抬起酒盏狠狠灌下。“张伯提点,石生自会省得……”
……
隅江以北二百里外,一处名唤秋翎的伴水小镇,梁安等人正坐一间食肆。
“唔,不想小小秋翎镇中,竟有这等美蟹,当真不枉一行,哈哈。”食间,四人墨语,余独陆文注满口菜肴连连赞誉,溅起横沫飞花。孪生双姝观他食态粗俗频频相让,恨不能坐往旁桌之上。
梁安吃尽碗中米粮,落筷道:“我等下山已近年载,却还流于西禺境内,不知柳师兄是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