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你能懂么?反正之前我不太懂。后来啊,那个妻子告诉了我她的想法,我认真琢磨了一下,觉得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
孟画铭这次没有打断,仿佛很认真的听着我的电话,好一会儿他才状似颇有兴致的问道:“哦……是什么想法?”
我突然轻轻笑了起来,笑声随着海风飘远洒满了悲凉:“画铭,你刚刚一直不出声,是已经查到我的位置了吧?你说,我把金羽吊坠扔到这片海里,你能不能寻到呢?你会不会恨我呢……”
孟画铭急切的打断了我的话:“伊伊,你别冲动,你先听我说,那个吊坠你不能扔。”
呵,此刻他仍旧关心着吊坠,我收住了笑,质问道:“那你和她是不是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们好像还未离婚呢?”
他顿了顿坦诚回道:“我和Linda会在美国结婚,但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而且事情也不是……”
“承认就好。”我突然不愿再听任何解释,静了静心,轻柔似水的说到:“画铭,我们因这坠子相识,那么也就因它结束吧。这样的话,你会放过我,我也会慢慢忘记你。呵呵,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失恋……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羽坠,再见。”
金羽挂坠从我修长的指尖滑下,打了几个旋后,便没入了起伏的浪花之中。
手机那一头传来孟画铭几近暴怒的声音:“你给我把吊坠拿好,不许扔!听到没有!”
我仿若无闻,道了句:“画铭,我们不要再见了。”
呆呆的望着白色的手机,划出一道悲凉的弧线远远飘去,我提醒自己,那一刻起,就便断了所有的联系。我警告自己,那一刻起,就该拥有崭新的生活。
然而,那一刻未停留多久,平稳的邮轮突然一个巨大的侧翻。我尚未抓住栏杆,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入了海里。
我惊恐的想向上游向上游,可身体却一直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向下追。
望着如洗的天空越来越远,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周遭只剩下无边的寂静,空无,甚至没有一只游弋的海鱼。
我想,我是要死了吧。
如果真能遇到孟婆,我是不是该多喝上一碗汤。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脑中闪过邮轮上那位妻子的话:爱情,永远没有金钱真实可靠;女人,永远没有男人现实无情。
是啊,说的多好…
那时我不知道,蔚蓝的海面上风平浪静,远去的邮轮安然无恙,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
画面逐渐模糊,我的记忆慢慢切换到了这个时空。我的身体也一点点恢复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大脑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而一切的一切已经彻底真相大白,不再云山雾绕。
僵躺在潭中,呆呆的望着上方漆黑一片,听着咆哮湍急的水声和野兽哀嚎,我忘记了寒冷也忘记了害怕。唯有心上的伤口,似乎从记忆唤醒的那一刻起,便开始继续淌血,不急不躁,不停不息,振得我生生的痛。
难怪这一世,我总是很难相信别人。难怪这一世,我令人发指的贪财,却并非因为真正爱财。难怪这一世,我变得无情,冷血……归根结底却都是因为孟画铭。
如今,他再次强行闯入了我的世界。那么这次,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是吊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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