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驿亭。()
这是整个京城最精致漂亮的一条长亭,亦是折柳送别的好场所。
当清晨第一缕光投进亭廊,当遥遥青葱的芳草褪去露珠,我总算,等来了赴约的尉迟栩。
是的,若想真正离开画铭,如今能帮我的也只有尉迟栩。
尉迟栩下马走到我身前,望了一眼离我不远的马车,平静问道:“怎么走的这般急?”
我无奈笑了笑:“不瞒世子,车上的人是我二哥。他身体自从中了剧毒后,就没有恢复。而如今这样的状况,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需尽快找人给他救治。”
尉迟栩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稍稍有点意外:“听说画总舵主绑着阎罗神医,公主何必舍近而求远?”
我解释道:“一来阎罗神医给我二哥治过,并未完全成功。二来我有一个朋友,他医术绝不在阎罗神医之下,我想试试。今日约世子前来,就是恳求世子能帮助我顺利离开。”
尉迟栩闻弦歌而知雅意,颇为难为情的叹口气:“公主怕画总舵主不放你离开?可本君和画总舵主也只是合作关系,这些私事,本君只怕……”
我轻轻摇了摇头:“世子多虑了。等等他来,我只需世子配合一二。我说什么,世子不否认就好。”
尉迟栩目光滞了一瞬,玩笑道:“公主拉我过来,敢情就是演演戏?”
我也笑应:“世子入木三分的能力,不用用岂非太可惜了。”
虽然嘴上说笑,我们都清楚,我只是要他的身份。而他的身份说出来的话,做不做都是一种承诺。
画铭的到来,比我预想快很多。
听尉迟栩说,昨夜他和画铭定了南征计划后,画铭便连夜赶路,去了趟京西几百里的北坞分坛,预先安插布置暗探。
虽然我可以趁机开溜,但我知道于他,逃跑也是徒劳。真不若等他回来,说清楚,一劳永逸。
随画铭一行数人远远驻马,只他一人上前。他飞身下马后,大步流星的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死死的搂进怀中,他极度紧绷的情绪让我感到一抹深深的无措和后怕。
我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淡淡道:“我胸口闷。”
闻言,他连忙撤了手上的力度,稍稍退开几许,阴沉沉的望着我,平日清黑极漂亮的双眸藏着深深的痛楚和疲惫:“你要走?”
“是,所以和你们道别。”我低声回道,有点不忍看他。
画铭眼里深若寒潭,又似乎存了一抹希冀的微光,如那颗暗淡的星辰,虽然不够明亮,却仍旧顽强保持着独属于它的皓然。
“怡怡,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你受任何痛苦和磨难。”他的声音透着淡淡的苍凉和苦涩,让我无端端觉得鼻子很酸很酸。
不待我开口,他接着道:“怡怡,你要怎样都行,唯独,别离开我,好吗?”
“怎样都行?对吗?”我压下心中浓郁的苦涩,望向了尉迟栩,曲解着画铭的意思:“世子,虽然煊国亡国,如今已是大樊的河山。可沁怡的婚事,和金国世子的婚事,若金国没有退婚,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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