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当然是他,甚至没有别人……
纵然我生命里,他晚到了一步,可我清清楚楚能分辨的出,什么是懵懂的喜欢,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爱恋。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选择去骗他。我宁愿他怨我恨我,也不愿以后的日子他守着我的孤坟,空悲切。
我知道这个想法有点蠢,甚至放在从前我绝不会这么做。然而肖符的死,让我深悟到,任何事情,都没有再也见不到这个人来的可怕。
我压下心中四处蔓延无边无际的苦涩,克制着鼻息间越来越强烈的酸楚,有意无意的含了少许惆怅的对画铭摇了摇头:“对不起。”
他静静的望着我,望着我……
清黑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我可以看懂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此刻的他,是没有情绪。
难道这就是,心死如灰?
无形中,我好似感到了一面厚重的墙,生生隔在我和他之间。即便是曾经他再怨我凶我气我,我们的误会再如何盘根错节无法解开,我都不曾有过这种沉重的窒息的令我抓狂的疏离感。
良久良久,他淡淡的望着我:“但愿你真的清楚你的决定,莫要,后悔。”
这是说,他终于,肯放手了……
眼见达到目的,我不但没有感到任何的成就,反而心下如历寒冬,空余无尽的苍凉。面上,我强颜微笑:“那么,后会有期。”
转身,离开。灌铅的双腿还需要步履轻盈,姿态如常。
好难,真的好难。
所以,我从未试过这般全神贯注的认认真真的,走路。
“怡怡。”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极轻极淡。
我不想回头,却还得强装轻松的转身询问:“画总舵主,还有什么指教?”
“煊南很快就要有场大战,记得走海路。此外,你的劫数虽然解了大半,可你身体却……总之,多多保重。”
听了这样的话,我虽然感动,却更多的是诧异。他眼里的深情,言语的关切,举止的纠结,无一不让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比起前一刻,这变化委实有点大。
罢了,还想这些做什么。趁他没有改变主意,赶快离开才是正事。
不多时,马车缓缓开动,我终于再次离开了这个历经风风雨雨的城池。
终于,如愿以偿的离开了他。
伤人三分,自伤七分,大抵如此吧。
手中不自觉间,反复摩挲着他帮我修甲的那枚精小的锉刀,恍惚间,回到那些光阴留下的美好,惊鸿而荏苒。
纵然彼此情深,奈何,缘浅。
月哥哥毕竟是一国世子,这趟北上随行之人精简再精简,也有几十号人。
是以,不可避免的,多了三辆马车,十几匹快马。原本简单的离开,反倒显得有了几分诡异的隆重。
月哥哥听闻二哥在车上,便先上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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