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清楚的告诉自己,孟画铭,才是真正的他。
而敬王,尉迟瞮,是他却又不是他,因为那无法改变的身份,那早已烂透的的名声,那满院子莺莺燕燕的女人,都不是他想要的。但恰恰这也是他最好的保护伞,让他找了机会变成了另一个人,也就是后来的画冥。
但是,事与愿违,他可以赢得了人,却赢不了命。
对付奸人,他有无数种办法。可对付命,他无计可施。
四年前,他再一次失去了他的女孩。
尽管画冥的叙述很简单,但其中的刻骨深情和离奇曲折却不言而喻,听得我半天回不过神。
虽然他没有说那个女孩就是我,但我知道,这是个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于我十分陌生,却又和我息息相关的故事。
因为他一开始说他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或者可以理解为上一世。而在这个时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沁怡公主。也就是说,他寻了很久的女孩便是沁怡公主。
“对了,你是如何发现我可能是沁怡公主的?”我认真的望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手,画冥的手是我见过最最好看的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
“那你肯不肯先帮我包扎一下?”画冥摊开手,我这才看清他手心里有一个深深的血印。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那抹殷红出现在盈洁的掌心,显得分外的突兀。
我一面寻来药箱帮他处理,一面问道:“看样子是什么扎破的?你干什么了?”
他淡淡撇过头:“一不小心让银针戳了进去,不碍事。”
银针?
晗王说我被宋天建俘虏逃脱的时候,画冥曾在暗中对宋天建使过一枚暗器,一枚银针。
那般精准的暗器功夫,他竟能让针把自己扎破手?
多半是看到我对沉香串珠的在意,气的。
想想前几日,他目光每每落在我的手腕时,就有点阴晴不定。
原来却是在和一个手串置气。
我噗嗤笑了:“你还说我醋,你自己呢?”
他阴沉沉的看向我,微微眯了眯眼:“因为一个手串,你差点丢了魂?因为一个手串,你可以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因为一个手串,你衣衫单薄竟在雪天寻了一个多时辰,若非五哥提醒你,你是不是还要寻下去?”
这……
似乎已经不是吃醋那般简单的事情了。
若再不解释清楚,或许那根银针扎的就不是手了,而是他的心。
沉默了片刻后,我主动的搂上他:“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是喜欢过世子。对不起,因为我忘记了我们很多的过往。但是即便我不记得很多很多,可这些日子,我还是不知不觉的开始在意你,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破釜沉舟的只为让你回心转意。所以,画冥,很多事情发生后,我才明白我挺喜欢你,比我以为的还要在乎还要喜欢。至于手串,那种感情只是一种习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般睹物思人。刚巧,今日它断了,像天意一般在我们成婚前,它彻底断了。你不觉得,这不是好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