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抖着,随之颤抖的还有他本人,双眼微闭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着,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用怀疑,聂惊云的这一剑威力定然不凡。
“等等!”夏流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聂惊云正在酝酿着杀招,被一声喊打断,顿时很是愤怒的说道:“都说了是堂堂正正的战一场,你难道不敢接我这一招吗?”
夏流摆摆手,道:“当然不是,不管你这招的威力怎么样,我都会正面迎上,但是,我看你刚刚的表现,似乎并不轻松,如果说你的这招是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用了。”
聂惊云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敢接我这招,直说就好,不用花言巧语,况且,你们现在本是死战,便是用了极端的招数也很正常,哪有死战之时还畏首畏尾的道理!”
夏流看他语调激昂,神情剑诀,叹了一声,道:“那就来吧!”
聂惊云重新持剑斜指,剑光颤抖着笼罩他的全身,随着他面上的表情越加痛苦,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让夏流也谨慎起来,这一招看起来真的有点厉害啊。
黑蛟也同样感受到了这聂惊云人剑的变化,盘旋着身子,低声道:“我们要不要先战略性撤退下啊……”
夏流笑着看了它一眼,战略性撤退?那还不一样是撤退。
都说了堂堂正正一战,是个男人就不能怂!
呼呼……双眼金光闪耀,两朵金色火焰升腾起来,强睁开流着血水的双眼,夏流仔细看向聂惊云,却惊讶的发现,聂惊云的人和剑已经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那一团光华中似乎已经没了剑和人,只剩下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意。
这股杀意如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被夏流探查到的同时,立刻狂暴绽开。
嗡……天地之间一片雪白透亮,无尽剑光如滔滔江水席卷而来!
啊……
夏流被这凌厉威压一逼,忍不住一声长啸!脑海中的大片六欲白光绽开到全身骨肉,手里的赤红魔刀也史无前例的绽放三丈多的红芒。
轰轰……咔咔……
阵阵巨响传来,赤血魔刀斩在虚空,却像斩在无尽巨石上一般,各种撞击和碎裂声响个不停。
跟魔刀对斩的不是别的,正是空中的无数道剑光,光无实质,却几乎比顶级法宝还要坚硬,便是赤血魔刀也不能轻易切开一道剑光。
更为关键的是,只是一柄刀何能挡住无处不在的光?
嗤嗤声响个不停,一道道来不及拦住的剑光斩在了夏流身上。所幸,夏流身上还穿了一件纱衣,白骨美人送的月白色纱衣,这纱衣看似轻飘飘的,却能挡住不少剑光。
一部分剑光被魔刀挡住,又一部分剑光被纱衣挡住,剩下的光就斩到了夏流的身上。
夏流动用六欲白光,无论灵力体力,身法还是法术,几乎都到底了他的极致,但沐浴在光中,便无从躲闪,只能硬挡!
啊啊……
每种一道剑光,夏流便是一声大吼,不仅是因为身体上的痛,更是一种情绪宣泄,一种战斗豪情。
这个时候,他看不到聂惊云的身形,但能感受到聂惊云在他周围四面八方,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些他的战斗情绪,那是斩在身体上的剑光传递来的情绪。
聂惊云的这一招化身融剑,化剑为光,几乎把剑的杀戮本质诠释到了极致。
生命不息,剑光不止。
夏流大吼中,准确的感受到了这一招的拼命意味,这是决一生死的一招。
一招之后,结局或许是夏流先被剑光搅成碎片,或许是聂惊云先耗尽最后一点生机。
随着一声声怒吼,夏流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纵然白骨美人送的极品纱衣也被搅成碎片,而且他的皮肤血肉也在光芒中慢慢消融。
就像雪人被烈日暴晒一般的消融,那耀眼的光也是最凌厉的剑,把他的身体一点点绞碎。
夏流奋力挥舞着赤血魔刀,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愤怒之意,不是对聂惊云,而是对无妄的愤怒。
对于聂惊云这燃烧生命的一剑,夏流从心底有一种敬佩。
聂惊云的这种剑道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是一种决绝的,无谓生死的剑道,他发出这一招,便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敢修炼又敢使用这一招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个纯碎的人,彻底的人。
从这一招,夏流已经能确信聂惊云根本不了解无妄要杀人的隐秘,他是真的从心底认为无妄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而且为了这位前辈的名声,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但无妄真君却不是他心中认为的完人。
夏流怒吼着抵挡剑光,从心底为聂惊云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