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曾毅向邵海波交代了一些和史密斯公司谈判的重点,有些事情孙睿肯定是没有办法向邵海波讲的,毕竟孙睿的身份是史密斯公司的员工。
了解清楚后,邵海波也不耽搁,直接联系史密斯就过去了,打算尽快把设备拿到手运到南江去。
曾毅联系了康德来,搞定大病医保的事情后。并没有着急返回县里,他还记挂着那位在铁勘院工作的夏工呢。
晚上估摸夏工那边忙完了事情,曾毅把电话打了过去,约好明天一早过去看望患者,顺便做一做复诊。
夏工当然是满心欢喜,连连道谢,表示明天一定在家里恭候曾毅的到来。
第二天一早,曾毅去买了些营养品。然后就按照夏工交代的地址找了过去,到了地方,曾毅才发现夏家的住房很有意思。是一栋二层的旧式小洋楼,带着浓浓的欧式风格,看样子有很多年头了,外表斑驳不堪,楼前还栽着一颗梧桐树,寓意是要引来金凤凰。
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正是夏工,他一看曾毅,就热情地道:“快进。快进,到屋里坐!”
曾毅跟着走了进去,进门是一间宽敞的客厅,光线有些暗,但能看到屋里的摆设极富特色,家具和楼的风格是一致的。都是欧式古典家具,墙上挂的也是欧式油画。
“哪有医生给患者带东西的道理!”夏工看到曾毅手上的营养品,就道:“曾县长你太客气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收呢!”
曾毅笑着把东西放下,道:“第一次登门,这是礼数,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夏工是个直爽的人,看曾毅把东西都带来了,也就不再说什么,道了声谢,就请曾毅坐下,然后去倒水,顺便摆出几样时鲜水果,道:“曾县长,喝口水吧!”
“我是来复诊的,还是叫我小曾吧,曾毅也可以!”曾毅笑着说到,夏工一直称呼他曾县长,让他感觉很怪异,这又不是来办公事。
夏工就笑道:“那我就卖个老,叫你一声小曾好了。”说着,夏工就坐在曾毅旁边的另外一张沙发里,把水果往曾毅面前放了放。
曾毅左右一看,道:“夏老不在家?”
夏工看了看摆在一旁的一座老摆钟,道:“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早,他去前面的教堂做祈祷了,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吧,要让你久等了。我大哥是个基督教徒!”
曾毅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今天没什么事情。”说完,曾毅看着屋里的摆设,道:“我能参观一下夏老的家吗,这里非常有特色!”
夏工就爽声应道:“当然可以,你随便看!”
“谢谢!”曾毅道了一声谢,从沙发上站起来,仔细打量着屋里的一切,他走到那尊大摆钟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会,道:“这个钟要有上百岁了吧。”
夏工就道:“有一百四十多年了,是英国货!”
“看来夏老有收藏的爱好!”曾毅不着痕迹地探了一句,就是身价亿万的富豪,家里也未必能保留一整套的原汁原味的旧式家具,这个夏老怕是是有些来头。
“这是家传的!”夏工重重叹了口气,抬头指着天花板,道:“现在的这栋楼,以前只是家里的门房。”
曾毅“唔”了一声,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以前资本家是被打压的对象,在那个年代和环境下,能保住一栋门房都很不容易了。曾毅心里就有些惊讶,看来夏家以前一定是巨富之家,只是给家里看门佣人住的门房,就已经品味不低了,而且建筑质量标准很高,几十年不朽不垮,当时肯定是花费了巨大的财力和心血。
不过,曾毅也有些遗憾,进来之前,他已经观察过了,周围全是高楼大厦,除了这栋小门房外,已经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印迹了。
夏工似乎不愿意提家里的过去,就岔开话题,突然问道:“对了,丰庆县属于佳通市吧?”
曾毅点点头,道:“是!”
夏工就道:“昨天在云海饭店,我看到了你们佳通市的副市长,还有好几位区长县长。你也是佳通市的县长,为什么昨天在机场接到了姓盛的,却没有去云海饭店?”
曾毅就笑道:“我是去接其他人,在那里撞见了市里的迎接队伍,没办法才过去站了一会。”
夏工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曾毅还是个翘班脱岗的,他道:“丰庆县对争取铁路站的事情没有想法?”
“有想法,不过不太现实,就放弃了!”曾毅笑着说到。
“你倒是很坦诚啊!”夏工笑呵呵看着曾毅,道:“不过该争取还是要争取的,我看很多县的条件都很离谱,昨天也在那里献殷勤呢。”
“夏工觉得我们丰庆县有希望?”曾毅反问。
夏工就摇头,道:“我是搞地质勘测的,丰庆县不在我们勘测范围内,不了解情况,我不好说。但是新线路跟原有线路的关联度并不大,你也不要太悲观!”
曾毅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丰庆县都不在勘测范围之内,证明曾毅的判断还是对的,争取铁路站的希望非常渺茫。再者,曾毅也不能表现得对铁路站的事情太过于关注,否则反而会让夏工有所戒心。
参观完客厅,夏工带着曾毅进了书房,也是很古典的欧式风格,书架上摆满了书,很大一部分还是英文原著,曾毅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外文书可不只是摆设,因为它们都有被翻动的痕迹,有一些书还做了标注和书签,证明书的主人是认真翻看过的。
书桌上面有一本摊开的老相册,里面是几张黑白的照片,曾毅的视线从相册上飘过,突然被其中的一张给吸引住了,凑近了仔细一看,曾毅就问道:“夏工,这张是在哪里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