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新是曾毅在党校培训班时的班长,当初曾毅来到丰庆县担任县长,杨明新是最早知道消息的,不过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杨明新却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反而是私底下跟曾毅的联系变得更加频繁了。
“可不是嘛!”杨明新笑哈哈地握住曾毅的手,道:“一直都说是有空了聚一聚,没想到最后还是在京城碰了面,感觉像是又到党校来学习了。”
“这是我跟杨班长的一种缘分!”曾毅呵呵笑着,道:“我可是非常乐意再当杨班长的兵!”
杨明新摆摆手,笑道:“我这个班长当不得真,纯粹就是为大家服务的。”
一旁的覃金党听出点门道了,他没想到曾毅和杨明新还是党校的同班同学,这种关系放在体制内可是非同一般的,只是好像从来没听杨副市长提起过自己的这位同学呐,有点意思。
“来,曾毅,我给你介绍一下……”杨明新和曾毅简单寒暄了两句,就抬起手准备做介绍。
“认识,认识!”曾毅又笑呵呵地朝覃金党伸出手,道:“覃主任你好,见到你实在是非常高兴。”
覃金党不知道杨明新和曾毅的关系究竟如何,稍作矜持,才伸出手浅浅一握,打着哈哈道:“你好啊,我们东江省最年轻的县长同志!”
杨明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覃金党,又扫了曾毅一眼,脸上依旧是热情的笑意,道:“看来大家都是老朋友嘛!”
曾毅就解释了一下,道:“前段时间我们何市长在省城请客,我凑巧也在场,席间有幸见识到了张市长和覃主任的风采。”
杨明新听了,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而是调侃似地笑道:“曾毅你还是跟在党校时一样,太低调了!刚才要不是我的烟瘾犯了,可能今天就又要跟你错过了。”
覃金党操在背后的双手就转了几转,他听出点意思了,似乎是曾毅在党校时过于低调了,以至于杨副市长都看走了眼,而且杨副市长大概至今都没有弄清楚他这位同班同学的背景和来历,所以眼下这句话,明着是说曾毅低调,其实还有继续打探虚实的意思。
想到这里,覃金党就把目光定格在了曾毅的脸上,他的心里同样充满了好奇,这位东江省最年轻的县长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和来历呢。
“我们丰庆县是个穷县,这出差的规格自然是不能跟中化市比的,能坐上经济舱我就很满意了。”曾毅笑着说到。
覃金党暗中叹气一声,虽然也知道曾毅不可能轻易透漏底细,但看到这曾毅这么轻易敷衍过去,他心里还是有些隐隐失望的,宦海拼搏,谁不希望自己多一条通天的门路啊!
“那就到中化市来嘛!”杨明新很大气地说道:“对于你这样的优秀人才,我们中化市一向都不吝于给予高规格的待遇,别的不敢讲,至少外出办公,一个公务舱的位置还是有的。”
覃金党一旁并不搭话,这种玩笑话,也只有杨明新和曾毅这样的同学关系才能讲。涉及到人事,岂是杨明新一个副市长说了能算的,何况对方还是个正牌的县长呢,不过杨明新这样讲也不算过分逾越,至少是显出了中化市的气派,算是小小地压了佳通市一头。
“杨班长,那我的公务舱待遇,可就全拜托给你了!”曾毅顺势说到,既然是开玩笑,那就开玩笑好了。
覃金党操在背后的手就猛然停止了转动,他不着痕迹地就看向杨明新,要看杨明新要如何来接招了,此公务舱非彼公务舱,曾毅嘴里的这个公务舱,可不是杨明新讲那个公务舱了。
按照不成文的待遇规格,曾毅这样的县级干部因公外出,一般只能乘坐经济舱;而杨明新这样的市级干部则是公务舱;再到省级干部,就可以选择乘坐头等舱了。正因为如此,今天在飞机上大家才彼此错开了,并没有发现乘坐的是同一趟班机。
刚才杨明新对曾毅开玩笑,说的只是解决坐公务舱这一个具体的问题,而曾毅“拜托”给杨明新的,却不能只当作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公务舱位置,而是市级干部的这个“大”位置了。
杨明新自己才不过是一个副市长,又怎么可能帮曾毅解决市级干部的问题呢,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句玩笑话把自己闪到坑里去了。
“你尽管去坐,我自掏腰包给你报销就是了!”杨明新的话依旧是那么大气,只是说话这句,他再也不谈这个话题了,而是招呼一句,就迈步走向旁边的摆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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