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马车里坐着的小姐,应该就是柳家小姐柳梓涵了!”颦儿有些兴奋地手舞足蹈说道。
“啊?”沈重张大了嘴巴,一时惊得有些合不拢了,看来这七百多两银子不是送错了人啊!
娃娃亲虽说在古代这种事情是司空见惯,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沈重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那柳梓涵是美是丑,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这些都一无所知,居然就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的娘子,这让沈重一下子睡意全无,他皱着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柳梓涵的记忆,但印象之中的人影总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颦儿,你知道这柳梓涵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吗?”沈重皱眉想了半天,直到头都有些发痛,却还是未想起柳梓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因此急急向颦儿问道。
“柳家小姐每ri养在深闺之中,到底长得什么样,颦儿也未曾见过。”颦儿歪着头打量着沈重,看他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继续缓缓说道,“不过据说去年踏青之时,还有两家公子为了她而大打出手呢,所以以此来推断,柳家小姐应该不算难看,”
只要不是丑八怪就好!沈重松了口气,这柳梓涵相貌如何虽然还不清楚,不过听那车厢里面黄莺一般的声音,倒是很悦耳好听,沈重想到这里,便也安下心来,反正只是娃娃亲,自己在成亲前找个机会见上这柳梓涵一面,如果不合自己心意,再想办法推掉便是了。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沈重一时睡意全无,将颦儿打发走之后,点亮油灯在桌前坐了下来,想着明天招人的事情,研了些墨,顺手抓起笔架上的毛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写着什么。
此时的沈家作坊,忙碌了一天的工匠们早已进入了酣睡中。已经熄了灯的客房中又透出了几缕光线,席大生晃着一个火折子,披着衣服悄悄开门走进了场院,他手里拿起桌上的一个卯榫结构,轻轻拆了开来,嘴里轻轻念叨着:“标准,标准!”
虽然少爷口中的标准到底什么意思他还没完全理解清楚,但作为一个老木匠,他心中隐隐感觉到,如果少爷口中的这个标准真的推行开来的话,那么这个行业可能真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席大生按捺下心中的兴奋,思索半晌,用笔在纸上记了两笔,然后双手轻轻一错一推,手中的卯榫结构重新严丝合缝地又咬合在了一起。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之人远不止这两个,此时沈家二房的书房中,沈三福悄悄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躬身想沈冠文禀报道:“老爷,冯吉顺已经按计划逼复生接受了那份文契,复生还加高了筹码,现在如果三个月完不成三百驾马车,总共要赔给吉顺车行三万七千五百两银子!”
“三万多两银子!看来拿到这个掌家权,还得来个大出血了!”沈冠文负手站在窗前沉吟道,他的眼神似乎透过窗纸,已经看到了三个月后沈重一败涂地的场面。
想到这些天来自己的布局一再被沈重识破,如今沈重终于再次入毂,沈冠文脸上有些释然:“能看到复生从此一蹶不振,整个沈家尽归我所有,三万两也值了!”
沈三福在一旁火上浇油道,“老爷,既然沈重已经上钩!咱们还要不要从中再做点手脚,让他输得更彻底一点?”
“对,再给他加把火!蔚州的那些小作坊不都盼望着咱家的木轩坊垮掉吗?”沈冠文点点头,笑着说道,“三福,一会把消息散出去,让蔚州的木工作坊都知道复生接了这样一个大订单。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这些作坊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