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se一变,心中有如一块大石坠地,咚的一声便沉了下来,抖抖索索打开那张状纸,只看了一眼,脸se就灰白了下来。
沈三爷本来还有几分疑心,但此时看到沈冠文这个状态,心中已经确认不疑,举起手中桃木拐杖,狠狠一下抽在沈冠文腿弯处,喝骂道:“跪下,今天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冠文扑通一声跪在祖宗牌位前,看着沈三爷扔在自己面前的那张供状,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好,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沈三爷直起身子,当着广场上众人的面,朗声说道,“今天正好所有的族人也都在,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宣布,将沈冠文开革出蔚州沈氏宗族,从此,沈冠文再与沈氏宗族无半分瓜葛!”
古时的宗族是一个很奇妙的聚合,所有一姓的人家组成一个宗族,这里面有着所有族亲相互扶持相帮的意思,许多事情也都是靠宗族出面,比如宗族的义学,宗族的存众田等。
而且宗族还立有许多的族规和家法,一个古人的生活,和宗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是被逐出宗族,基本上便算是无依无靠,
“三叔,我错了!都怪我一时利yu熏心!”沈冠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一下子涕泪涟涟,跪在青石板上,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哀求说道,“三叔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从今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沈三福也扑通一声跪倒在沈三爷面前:“三爷,这些事都是三福背着我家老爷做的,要说错,都是我阿福一个人的错,要开革,您就开革我吧!”
“对,三叔,这些事情都是三福背着我做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沈冠文听沈三福如此说,有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跪在地上指着沈三福说道,“三叔要处罚我的话,也只能处罚我一个驭下不严!”
“好啊,到了现在你还狡辩!”沈三爷本来心中有些不忍,但看到沈冠文居然这个时候将自己的责任一推六二五,气就不打一处来,手指颤抖着指着沈冠文,有些心寒地咬牙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居然连这点担当都没有,真是让三叔我失望!”
“三爷,那些事情确实是我做下的!”沈三福一下抱住沈三爷的大腿央求道,“三爷你就网开一面,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好了!”沈三爷用手中拐杖顿了顿地,痛下决心道,“这件事已调查清楚了,冠文是主谋,三福你也参与其中,作为沈家二房的管家,这种事情你不但不阻止,居然还要助纣为虐,同样要受到惩罚,从今天起,你也与蔚州沈氏再无关联。”
“三叔!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沈家?”沈冠文也向前爬了两步,抱着沈三爷的腿,犹自苦苦哀求道。
“为了沈家?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沈家?要不是复生求单知州把这件事情压下来让咱们自己处理,咱们沈家的脸都快要让你给丢光了!”沈三爷掰开沈冠文和沈三福的双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用嘶哑的嗓音高声说道:“没听见我刚才的决定吗?把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赶出沈家,从此以后,我沈氏再不认这两人。”
“慢着!”眼看再没有半分挽回的余地,沈冠文突然站了起来,脸上一片厉se,一步步走到沈重面前说道,“复生,你真是好手段啊!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能不能也让我死得明白点?咱们沈家,到底有没有传家宝?”
“传家宝?反正我是没见过!”见到沈冠文犹自不死心,沈重面上有些讥诮,“不过我手上确实有一幅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这还是拜二叔所赐,我在家族的祖屋中养伤时发现的。今天我把它也带了过来,正准备供在宗祠之中。你要是想看,也可以让你看看。”
当着众族人的面,沈重从一旁拿上来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幅用红布裹着的卷轴,打开之后,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五个字——家和万事兴!
家和万事兴,众族人看着这五个字,想着这些天沈家发生的事情,一个个都若有所思。
“家和万事兴,这五个字还真可以当成传家宝了!”沈三爷看着卷轴上的五个字,捋着胡须喃喃说道。
“哈哈,原来传说中的传家宝竟然是这么个东西!”沈冠文面se灰白,似乎心中一直追寻的东西一下子被打破了,整个人顿时都没了神采,喃喃说道,“原来我一直都被你耍弄在股掌之中,那聚宝盆的谣言也是你放出去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没有这个谣言,恐怕当初分家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二叔给清理出大房了吧!”沈重明人不做暗事,当着种族亲的面针锋相对说道,“要怪,只能怪你贪心太重。”
“我只恨我当时没果断下手!”沈冠文两个臂膀被两个族人反剪着,目光狠辣如毒刺一般盯着沈重,“复生,今天你给我的一切,二叔都记下了,总有一天,二叔会加倍奉还的!”
“闹到今天这一步,只能说是你咎由自取!”听沈重的话意,沈三爷此时也基本明白了当初分家时的猫腻,不由对沈重更高看了两眼,对沈冠文更加不屑,甩了甩衣袖,两个族人便将沈冠文押出了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