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了军营中!第二天一大早,沈重便带着锦衣卫,联合杨辉旭调过来的一个百户的城兵再会同州衙的一部分衙役,在蔚州城开展了声势浩大的大搜捕的行动。
因为沈重手中留着在总坛搜出的白莲教核心教众的名册,这次行动进行的很顺利,很多隐藏在蔚州城的白莲教众都被挖了出来,关进了州衙的大牢中。
州衙的大牢中一时人满为患,街面上风气为之一肃,行人几乎到了谈白莲而色变的程度。
蔚州城一时人心惶惶,尤其是名册上的那些富绅家,一个个大门紧闭,沈重无奈,为了保证全城不会因为白莲教的反弹而发生动乱,只得透过几个渠道放出了风声,这次行动只针对白莲教中的核心教众,外围只要不再附庸邪教,便都既往不咎!
但饶是如此,那些富绅这些天还是提心吊胆地呆在家中,密切关注着街面上锦衣卫的动向,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便准备逃跑,这万贯家财便也弃之不顾了,在他们看来,比起这万贯家财来,还是小命最为重要。
这些人在家中提心吊胆等了几天之后,看到风声缓了下来,一颗悬着的心便也放下,再听到街面上传的沈重网开一面的消息,便也对沈重感恩戴德起来。
不过杨辉旭还是挑了城北两个富户下手,将两户的家财洗劫了大半,但因为这两户确实是白莲教众,而且其中有人亲属还算是核心教众,沈重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在在沈重坚持不扩大搜捕范围的情况下,名册上大多数的富户都逃过了一劫,整个蔚州城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大动元气。
而就在全城的富绅百姓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是几夜的时间,在城中部分小巷的墙角和街边暗中留下了白莲教极为隐晦的联络暗号,那些侥幸漏网的白莲教中在这些暗号的指引下,如同洄游的鱼儿一般,悄然在城北的一个成衣铺子中聚集起来,悄悄积聚着力量!
整个蔚州城就如城中蜿蜒流过的壶流河一般,表面上如冰面一片平静,但其实在冰面的掩盖之下早已暗流涌动。
“教主,咱们老在这里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在成衣铺院中的地窖内,数十人围坐在一处,只在中央的位置点了一灯如豆,马文风上次关键时刻帮助教主躲过锦衣卫的围堵,自己也在兴德居逃过一劫,此时重回到了教中,地位自然更胜以往,他开口说道,“要是锦衣卫一直这样查下去的话,恐怕咱们还会有人折在他们手中。”
“再忍一忍吧!”教主叹了口气,微弱的气息竟然也引得中央的油灯跳跃起来,他口中带着恨意咬牙说道,“再等几天,俺答就会带兵杀到,到时候我们一定要给锦衣卫,给沈重一个好看!”
“对,此仇不报非君子!”
“沈重这次对我们下手如此之狠,咱们一定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也让锦衣卫尝尝咱们白莲教的厉害!”
教主听着四周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莫名有些烦乱,用手向下压了压,四周一片义愤填膺的声音才平静下来。
“教主,虽然这次教中猝遭大难,但咱们教中精锐还是保留下来一部分,这些天将教中的联络暗号放出去,恐怕还会有人赶来汇合,凭着教中剩下的这些精锐,咱们还是有一拼之力!”马文风对白莲教最为笃信,对造反的事情也最为热切,此时当然明白教主心中所想,看他垂首不语,忙向教主鼓劲说道。
什么精锐,这些逃过来的人也只能算是乌合之众,教主心中清楚,不过这聚集起来的将近百十号人,教主心中还是燃起了希望,眼中寒光闪烁,斟酌了一番言辞说道:“总坛被锦衣卫端了,这是咱们白莲教的奇耻大辱!咱们白莲教在蔚州扎根这几年来,眼下便是最危险的时刻了,我虽然忝为教主,眼下却也只有倚仗诸位教中兄弟了。等咱们将蔚州城拿下之后,在座诸位便都是白莲教的功臣,到时候论功行赏,少不了在座每一位的一份功劳!”
“教主但有所命,属下无不遵从!”马文风眼中闪过热切的光芒,第一个举起右臂应和道。
“教主但有所命,属下无不遵从!”其他教众也有样学样,举起右臂出声高喊道。
“文风,上一次是教主错怪了你,如今真相大白,这教中护法的位子还是非你莫属!”教主趁着众人群情激奋的时候为马文风正名,并重新将他任命为护法,才开**代道,“我手里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此事关系到我白莲教的生死存亡,你愿意为本教出这份力吗?”
果然马文风面色激动了起来,目光闪烁着跪在教主面前说到:“能为教中做些事情,是我的荣幸,马文风纵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辞!”
“好,好!”教主点了点头将马文风扶了起来,在他耳边轻轻耳语道。
“请教主放心!我马文风一定不辱使命!”马文风眼中射出两道寒芒,压低声音应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