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上侧耳听了听,里面已经传来了一阵阵的呼噜声,还夹杂着一声声低低的抽泣。
袖中短刀飞快滑落入手中,崔锐金在帐篷上快速划开了一个口子,侧身进了帐篷,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凑在一起低低啜泣的女子。
四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成一条一缕,此时拿一张薄毯勉强遮住了几个关键部位。身体其他露出来的部分,却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看样子没少受到鞑子的折磨。
畜生!看到四个女子的惨状,崔锐金心里不由骂了一声,手中的短刀又攥紧了几分。
四个女子没想到此时还有人摸到营帐中,又看到崔锐金手上闪着寒光的短刀,梨花带雨的脸上现出惊恐的眼神,崔锐金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四人这才看清崔锐金是一副汉人打扮,便忍住没有出声,
崔锐金悄悄摸到那什长身前,左手捂住他的嘴巴,右手短刀快逾闪电一般在脖子上一抹而过,那什长只是轻微挣扎了一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便已经断了气。
崔锐金如法炮制,手中短刀一闪便结束一条性命,片刻之间便将这帐篷中的十一人送到了西天。
安排了陈汉去布置自己的计划,沈重带着手下二十人一路剪除鞑子的明岗暗哨,此时也缓缓摸到了营帐的中心位置,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粮山,沈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就是这里,绕过前面一排帐篷,我们就能接近到粮山下面了!”
身后二十人听沈重如此说,眼光中也是隐隐露出兴奋之色,当下也不犹豫,便小心翼翼又向前摸了过去。
崔锐金将帐篷内的鞑子全部杀掉之后,只感觉心中快意无比,闪身钻出帐篷之后,又钻入了临近的另一顶帐篷之中,快速解决掉了那一帐中鞑子的性命。
“这些狗日的鞑子,当真是禽兽不如!”想起营帐之中如小鸡一般蜷缩在一起的可怜的汉人,崔锐金胸中便愤懑难平,他一时杀得兴起,便忽视了帐篷边上响起的轻微的脚步声,等再从帐篷中出来的时候,正好和一对黑衣人撞了个正着。
“什么人?”崔锐金声音一颤,以为引起了鞑子的警觉,压低了声音问道。
“崔锐金?”沈重刚刚解决到帐篷不远处的一个游哨,也没想到帐篷中会突然有人出来,按下心中的惊诧闪身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快速扣住了臂弯处的袖箭,心中生出了一丝警惕。
崔锐金也是十分警惕,本来还以为是被鞑子发现,但看到面前这几个“鞑子”一身黑衣,又听到熟悉的汉语,才明白过来,面前几人都是汉人,其中一人自己还很是熟悉。
他此时对鞑子恨之入骨,对汉人就有了一丝亲热,压低了声音向沈重问道:“你们半夜摸到鞑子营中,是为了干什么?”
看到崔锐金也是汉人,几个兵士便放松了下来,沈重还未答话,旁边一个兵士便说道:“我们要摸过来烧掉鞑子的粮草!”
听那兵士开口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沈重面色一变,崔锐金是白莲教的护法,此时出现在鞑子营帐之中,恐怕就是和鞑子一伙的,此时他得知了自己的目的,怕是肯定要出声提醒,招来鞑子将自己这些人格杀当场。
想到这里,手指扣住了袖箭的机关,全身肌肉紧绷,已经将身体调整到了战斗状态,虽然从未和崔锐金交过手,但沈重一眼便看出,崔锐金的手底下很有些功夫,就连自己也不能保证能不能一招制敌。而如果打斗的动静太大,将鞑子引到这里的话,那自己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
但让沈重没想到的是,崔锐金并没有出声,反而面上闪过一丝喜色,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要烧鞑子的粮草?我带你们去!”
“我为什么要信你?”对于白莲教中人,沈重始终存有一种警惕心理,更何况面前的崔锐金还是白莲教中的一个护法,天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
“你们要搞清楚,现在是在鞑子的地盘。只要我一声喊,立刻便会有无数鞑子出来,将你们砍成肉酱!”崔锐金摊了摊手说道,“但是我没有这么做,难道这还不值得你信任吗?”
“你们白莲教不是一直想要引鞑子入城吗?”沈重却还是心底带着犹疑,“你为什么要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