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婼昂首,并不畏惧的反问,“妹妹?我没有什么姐姐,不知墨攸师姊这一声‘妹妹’又是从何论起的?”
芷晴生怕在这种关头她二人吵起,更担心另一边师傅会等得不耐烦。于是轻轻拽一拽墨婼袖子,小声提醒道:“婼师姊,咱们还是快走罢,别叫师傅等急了。”
这话却被墨攸听了去,含笑地问:“墨熙师妹好像很是畏惧默阳师伯。”抿唇道,“师伯此刻正在气头上,两位师妹若这时去儿,只会叫师伯更是气恼。倒还不如让师伯自己先消消气,到那时你们再去,总比现在要好上许多。所以我此番半路拦下师妹,也当真全是出于为师妹考虑的心呢。”
“师姊迟迟拖着不肯说,你到底有何事?”墨婼微恼,只碍于墨攸到底比她厉害,这才不敢发作。
“我原以为师妹会有所收敛,不想你这脾气怎还与从前一个模样呢?你还把自己当作是从前人人敬畏的婼师姊么?”墨婼收起笑容,神情严肃,“你应当再清楚不过,人总是这样,势利得很。今日见你好,就过来巴结你。明日见旁人好,便跑去巴结旁人。若单是如此也就罢,最最叫人愤恨的,是当那些人巴结旁人了去时,转身回来就找你算旧帐!”
墨婼有些恐慌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墨攸,她好似什么都知道,可仔细一想,她又不当知道啊,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稍稍平静心神,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墨攸凝望着她,眼里尽是得意之色,低低说道:“默阳师伯从师祖那儿出来的时候,那时我就在远处看着。”
墨婼依旧迷茫:“便算你瞧见了,又当如何?”
“若我未记错的话,以往伴在默阳师伯身旁的弟子,应当是师妹你才是罢?怎地今日这般蹊跷,竟成了墨娆那个面生的姑娘?”她唇角划出一抹好看的微笑,试探着问,“所以,我想应是在小阎尘中,那位墨娆师妹做出让师伯愉快的事情,而墨婼师妹你做出的,皆是让师伯气恼之事罢?”
墨婼涨红了脸,忙道:“你胡说!师傅一向最是喜欢我,今日之所以叫墨娆陪在身边,不过只是因为师傅觉我劳累心疼我,这才让我早早儿先回去。”她吸一口气,冷声道,“倘若今日墨攸师姊便因此事才想着特意寻我的话,那么便饶我无法多陪。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不过才迈出一步,便听身后墨攸声音再一次清楚传来,“难道两位师妹就这般想去地牢那种阴森可怖之地么?不要说你们心知肚明,就连我亦清楚,默阳师伯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若真不幸惹他不快,他哪里还会记得你们平日的好?”
墨婼转首,冷笑不已,“一向都听人家说我墨婼为人最是不好,原来墨攸师姊也同我一样,偏爱在背后说旁人的坏话呵!果真是让我长见识,默芍师叔所教出来的好弟子,一个个便是这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