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梦见柳元宗了。 早上起床,心里有点失落,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好转了,下了一晚上的雨,东边有轮惨白的太阳悄无声息的升上了树梢。 贾心琪看了看这还不错的天气,叫我收拾东西,我们回涌水县。 出镇子的时候,我爸骑着个凤凰牌的老式自行车,从他的医用箱子里拿出了一罐装着白白东西的罐子给我,对我说:“这是柳镇的患者感谢你的气,被我收集气啦了,还有那只毒虫的,毒虫在打完毒五通后就知道它活不长了,叫我转告你谢谢有你一直都在照顾它,你是它最放不下的人,希望你把他埋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听我爸说这话,我顿时就哭了,伸手将我爸手里装满正气的罐子拿了过来,我爸见我把罐子拿了,便也不在和我说什么话,像是陌生人一样,踏着自行车走了。 白水英看着我瓶子里的正气,对我说:“良善你爸也真是奇了怪了,一下升级成名医也就算了,你都不知道玉鯥想和你说什么,你爸既然能听懂懂玉鯥的话,在五通的眼皮子底下都敢给你收集正气,话说你爸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也觉的很奇怪,我从小就觉的我爸不苟言笑,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也不喜欢我,先前我以为是我妈死了的原因让他变成这样的,可是根据现在的这些情况来看,我爸这种性子,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我以前和他朝夕相处了十年,都摸不清他是什么底细,现在在外面,就更不了解了。 车来了,白水英也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我们一起上车回涌水县。 我爸对我说玉鯥希望埋葬在离我近一点的地方,我也是舍不得玉鯥离我太远,忽然想起从前李纯温还是在我上次初中的时候给我送的那些礼物里面有块怀表,这怀表两面凸起,里面正好能将玉鯥的整个身体都放下,我将鸭子的一些羽毛放进了怀表,再将玉鯥放了进去,玉鯥的尸体死了之后就变成僵硬的了,成了一块绿色疙瘩块,不知道春天一来,会不会腐烂。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今天是小年,白水英一大早的就起来打了串爆竹,拉着贾心琪去街上买年货了,毕竟贾心琪就是涌水县本地人,年货哪里的好她都清楚。 我本就不爱怎么逛街,便没去,一个人在一楼看书。电话铃响了起来,我起身去接电话,是翁浩正打过来的。 翁浩正语气有点低沉,第一句话就是对我说小年快乐,我也回了他一句同乐,问他寒假作业做完了没?要是做完了,到时候我去他家拿基本来抄抄,作业真是恼人的很。 翁浩正语气稍微的活泼了些起来,对我说:“没想到你也不爱做作业啊,我都做完了,要是你的没做的话,可以拿给我帮你都做完它。” 我笑了笑说不用,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一时间也和翁浩正没有了言语,说挂电话觉的有些不礼貌,于是僵持了一会,正好想找借口挂电话,翁浩正忽然和我说:“良善,我感觉,我爷爷还没死。” 这句话,顿时犹如刺进眼里的剧烈阳光,让我心悸了一下,问翁浩正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翁浩正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的我家还有我爷爷的气息,我爷爷有喝普洱茶的嗜好,他死后,家里的那些普洱茶都没再翻出来了,可是就在刚才,我无意看见我家下水沟里有新倒的普洱茶残汁,还有之前的种种可疑,所以我怀疑我爷爷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