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姬兰眉开眼笑。将金环接在手里也不推辞。道:“姑娘放心。我和我家那口子即刻上山采些新鲜的草药。堂屋有粥你们自己盛吧。”
说完。哈姬兰出了茅屋走到院子里。向着正在割解鹿肉的山愣子晃了晃手中的金环。
山愣子眼都直了。这对金环价值连城。足够他们一辈子享清福了。他焉能不惊。磕磕巴巴道:“这……这哪來的。”
哈姬兰向西厢房指了指道:“姑娘给的。我跟你说啊。那位相公病的可不轻。咱不能白拿了人家的东西。快随我去山上挖些草药。”
山楞子高兴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将山鹿放回西边的偏房。拿上药锄、背上药篓随着老婆上了山。将整个家都留给了完颜雪和三郎。可见这山里人的淳朴。丝毫沒有防人之心。
完颜雪盛了两碗粥给三郎喂了些。自己喝了些。自己惦记三郎的病情。勉强吃了一碗就沒了胃口。坐在大炕上望着烧得如同火炉般发烫的三郎发愁。
忽然三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他道:“雪儿。我们这是在哪里。”
完颜雪忙俯过身來。喜道:“你总算醒了。奴家吓死了。刚才的那家猎户收留了我们。你放心。他们已经上山去采草药了。你一定会沒事的。”
“苦了你了。我……哎。真沒想到会病成这个样子。”
“三郎哥……”完颜雪忽然这样叫有些不适应。满面飞红。见三郎沒反对。接着道:“三郎哥。你为我们的族人做了这么多事。雪儿对你好是应该的。”说完她面色更加红润。羞答答地垂了下头。
三郎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到了下午烧的更加严重。脸烫的吓人。一直处于朦朦胧胧的昏迷中。
完颜雪不敢离开。焦急地等着山愣子夫妇回來。太阳落山的时候。夫妇二人终于背着一篓新鲜的草药赶了回來。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显是赶了很远的山路。
哈姬兰为三郎熬了草药。又煮了鹿肉做晚餐。可三郎病的很奇怪。喝了草药仍不见好转。完颜雪急的几乎哭出來。这可怎么办呐。
哈姬兰望着三郎烧的通红的俊脸。忽然向着外面道:“山愣子。二熊家有坛老酒你去借來。到时候我们抵钱给他们。”
东屋的山愣子答应一声。出了柴门。哈姬兰向着完颜雪道:“大妹子。我们这里平时若有个头痛脑热也并无什么高明的药物。也都是用酒擦的。放心吧。你的相公吉人天象。我看不象短命之人。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别把自己憋出个病來。”
完颜雪想她说的有道理。三郎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若在倒下。在这荒野之地可就真无可救药了。因此她强打精神。吃了几块鹿肉。又精心地梳洗了一番。
山里人倒是爽快。山愣子果然自同为猎户的二熊家捧回一坛老酒。山里人去一次镇店都要走几十里的山路。这老酒无疑是非常珍贵。人间留着过年节用的东西。如今尽被山愣子搬來。一方面是因为山里人淳朴。不能见死不救。另一方面也是亏了完颜雪那对金环的功劳。谁能跟银子过不去呢。
山愣子放下酒。一双眼睛在完颜雪身上打转。被哈姬兰瞧见。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回房睡觉去。明早还要上山打猎呢。”
山愣子愣愣道:“还……还要吗。我们不是……”
“乍不要呢。你想坐吃山空不成。快回去烀你的猪头。”
山愣子又偷摸在完颜雪身上瞄了一眼。恋恋不舍地出了西厢房。
哈姬兰有些愧疚地转身对完颜雪道:“大妹子。我这这疙瘩实在沒有什么好东西。草药也不管用。只好弄來这一坛子洒。你用这酒给他全身擦擦。先降降热。”
“啊。”红晕登时爬上了完颜雪的脸。她结结巴巴地道:“用……用酒涂抹身子。”
哈姬兰望着她不解道:“是啊。用酒涂抹在身上。可以降温的。这土法儿特别有效。我看你男人高烧不退。这草药一时也不起作用。他身子强健。未必熬不过去。可就怕烧的久了。会烧坏脑子。我听说山那边有户人家就是有人高烧不退。结果烧成了白痴。我家那口子平日里要是有个头痛脑热都是我给擦的。”
她向三郎身上瞄了一眼。忽然半开玩笑道:“大妹子要是抹不开。我來给他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