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价钱够吗。”
诺埃眉头抬了抬,低声一笑不置可否:“差不多。”
“那就这个价钱吧。”
山民男子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然后将最后两个银币和七八个铜币一股脑的丢在了地上。然后拿起面具就走,丝毫没有停留。
事实上,赤梶花已然有了死志。
他刚刚跟罗兰实际上并没有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他从来没有打算将那些伤者的绷带拆开,查看里面有没有血痕。
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赤梶花从一开始就打算将所有缠有绷带的人全部杀死。
正是——全部。
血痕绝对不能蔓延出去。赤梶花在看到这个瘟疫的介绍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它的危害性。
那是实实在在的可以对世界造成威胁的大灾难。
以防万一,赤梶花必须将所有身上缠有绷带的人。乃至于所有伤者甚至还有接触过他们的人全部杀死,一个不剩。唯有这样。才能保证法拉若不至于因为赤梶花的原因而全灭……他的父母和弟弟才能在那样可怕的瘟疫中幸存下来。
为了不被立刻发现,或是至少保留一丝逃生的可能性,赤梶花需要一个面具。至于买了一个看上去蛮神秘的铁面具,只是因为巧合而已。
就在他路过的时候,眼神便猛然被那个面具吸引。想着自己将死之人再带着钱也没啥用,就用买完了斗篷之后剩下的所有的钱买了一个看上去没有任何用的铁面具。
黎赛罗没有德鲁伊,赤梶花便不需要用附魔面具骗过德鲁伊,他只要骗过萨亚侯爵就可以了。
但就在这时,赤梶花的脚步突然停止。
他刚刚意识到了一件很残酷的事情:那些被他和罗兰救出来的人,现在同样缠上了绷带。
正是他们将这些人从废墟中挖掘出来,然后把他们亲手交给医士,让他们帮忙处理伤势。
假如按照刚才的思路的话……
赤梶花不禁颤抖了一瞬间:“也就是说……”
“……那些好不容易被救出来、从死亡的边缘擦肩而过的可怜人,那些已经对我道过谢的人,我还要再杀他们一次吗?”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但答案显然已然非常明晰。
赤梶花就像是被窒息的鱼一样,无力的张了张嘴巴,什么的没说出来。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的后背变得佝偻。神色枯槁,最后一分生气也渐渐消散。
他面无表情的从背后缓缓取下一柄制式的卡拉尔斩剑,默默的将铁面具扣在了自己脸上,将斗篷披在了身上,将身后的赤红色的长发挡住。
“啊……”
他以沙哑的声音喃喃着什么别人听不懂的东西,将斩剑在手上甩了一个剑花,动作便从生涩变成了纯熟。
就在此时,没有任何预兆,一道金色光柱突然在城外落下。
就在众人都将注意力投过去的时候,他们却没有看到一个带着铁面具、披着黑斗篷的从角落里冲出,将一个脸上还挂着劫后余生的笑容的断臂少女的喉咙直接斩断。
在他们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少女的尸体已经停止了抽搐,在被切开的喉咙中,如同喷泉一般咕嘟咕嘟的血花也渐渐停歇。
周围的人直接傻了。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袍的屠夫握着手上的斩剑向前沉默的走了几步,干脆利落的一剑劈碎了一个老人的头颅。
终于,恐慌、暴怒和混乱在灾区的边缘爆发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