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被护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依旧重复着那句,别放弃希望……
被护士拦住,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徐徐地被关上。邵世杰用力地擦着脸颊上的眼泪,这么多年来,他都快要忘记眼泪是什么味道了。没想到迟暖的自杀,却让他自母亲死后,再一次哭的不成样子。
站在手术室外,看着亮着的手术灯。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身上打着冷颤。此刻,他只要一想到刚刚洗浴间里的一幕,他就觉得好冷,就觉得好可怕。当她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去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裂开来了。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能放弃自己……竟然用这样决绝地方式,去结束自己的生命……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命要多宝贵,你难道不知道,其实有多少人爱你……”
用镜子的碎片割碎自己的手上的大动脉还不够,还要将自己的伤口浸泡在水中,让伤口没有愈合的机会!
迟暖,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吧!可是,我不准,我不准你走啊!我不准,不准啊……
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有多爱你!你怎么还没听我说,就想逃开了啊!
和化花花面花荷。
十三年前,邵宅。
“小少爷,夫人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妹妹,你要下去看看吗?”房门突然间被人推开,坐在儿童房,厚厚的地摊上玩着遥控汽车的稚气少年,在听到身后的声音后,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仆人。被晨光映照下的黑瞳异常地璀璨。本来溢满欢乐的眼瞳在听清楚仆人的话语后,旋即眸子里盛满着怒火,“什么夫人,那女人根本不是夫人?这个家里,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妈。你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白痴!”他跋扈地冲着仆人大吼出声。
“对不起,少爷!”那仆人闻言,低着头抱歉道。
他看她样子这么窝囊,也不理会她。继续低着头,拿着操作盘遥控着四处乱窜的遥控汽车。
那个该死的女人才不是他妈妈,她只是一个坏女人,抢走她妈妈位置的坏女人。她以为妈妈死了,她就能做邵家的少奶奶吗?她做梦,就算邵景元命令他叫她妈妈,也不可能!
因为,邵家的女主人只有一个,他妈妈只有一个,那个女人这辈子都别想做他妈妈!4633832
少年怨恨着想着,但是心里却对仆人说的那句话感了兴趣。那个坏女人为什么带给小杂种进他家,难道她想要培养一个小杂种来跟他争宠吗?少年虽然不大,但是身在豪门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单纯。所以,一想到可能未来会有一个小孩来跟他争宠,少年就拨弄着操作键盘,故意开着脚下的小汽车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楼梯扶手前。
豪宅楼下的大厅外,一个瘦小的女孩正跟着一个绝美的妇人慢慢地走进来。他站在楼梯的扶手前往外看着,细细地观察着妇人身边喜笑颜开的小女孩。她一边欢快地指着周围的物什,一边乐不可支地对着站在身旁的妇人说道:“姑姑,这里好像皇宫啊!”
楼上的他听到了她这番话语之后,冷笑出声。乡巴佬,这破房子他住了这么多年,压根就没看出哪边像皇宫了。这个乡巴佬一定没去过皇宫,皇宫可比这栋房子大多了,也豪华多了!
在他冷笑的时候,楼下两人已经走进了豪宅的大厅里,两人站在大厅正中央的那盏水晶灯下,小女孩仰望着天花板上的那盏水晶灯。一张黑不垃圾的脑袋在水晶灯下,看上去又丑又干瘪。在楼上看到这一幕的他,嫌恶至极。
楼下的小女孩没有注意到站在扶手后的他,只是仰着头,一脸惊奇的看着那盏大大的水晶吊灯。而这时,站在她身旁的绝美夫人抬起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对着她柔声说道:“熙儿,记得,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姑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分开,永远都不会分开……姑姑会照顾你,永永远远地照顾你一辈子……”
站在楼上的他听到迟惜弱的这番话后,气的咬牙切齿。这是他家,是他家里。凭什么要给这对居心叵测的母女霸占了去。
站在楼梯上气愤地想着,这时,身后,一直照看着自己的仆人看见他站在扶手前,对着他说道:“小少爷!”
仆人突然间出口的一声,惊了正看着出神的邵世杰,同样也惊了楼下正说着话的迟惜弱和小女孩。小女孩听到声音后,好奇地转过头看向他这边。一张娇俏可爱的鹅蛋脸,一双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大眼里溢满浓浓的好奇之意,闪烁着如水银一般莹润的光泽。一下子,竟驱散了他内心的阴郁。
他直愣愣地看着小女孩的眼睛,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就像没有沾染到尘世的星辰一般,干干净净的,让人心暖。
这时,小女孩身旁的迟惜弱突然间出声,对着同样看着他出神的迟暖,说道:“熙儿,这是你世杰哥哥!”
小女孩闻言,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荡漾出一抹甜甜可人的笑容,“世杰哥哥,你好!我叫……”
在她热情的招呼下,他才从愣神中缓了过来。随即脸色一沉,楼下的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是他的仇人!而那个说话的女人,是抢走他妈咪位置的坏女人!
确定好敌对关系之后,小少年几乎没多想,就拿着手中的操作键盘,朝着楼下的小女孩的头上砸了过去。
楼上楼下那么多人,几乎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间拿东西砸人。等迟惜弱反应过来,要去拉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已经被操作键盘,砸的满头是血……
“哇!”小女孩被砸地当场就大哭起来……
“我是不是很坏啊,暖暖,第一次见面,就把你砸的脑袋出血,当场就被迟惜弱抱着进医院!”邵世杰伸出手,握着洁白的病床上,安睡的女孩,眼泪,肆无忌惮地往外流着,“真坏,真是坏死了……你不知道,虽然我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其实那次我很后悔的!”
手术结束了,她割破的手腕上,已经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头顶上,还悬着一袋血浆,正在输进她的体内。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