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准时降临,绿的、红的与金黄的树叶相映成趣,为环抱李唐村的三山九峰平添几许丰富的层次。
中元祭祖刚过,暂停三天的秦时月实验室筹备组、工程队继续工作。兼且临时接到上级通知,拨了专门款项对李唐村镇的基础设施全面建造。
总负责人不敢耽误,及时将任务分派下去。心里却想:原先是给秦教授个人实验室时附带的,现在专门下发文件国家掏钱全面建设。
‘李唐村镇要发达了!’而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决不在少数。
李镇长昭栋从村里往西山祖祠爬,与迎面下山的亲弟李昭梁打了个照面。李昭梁是当初和儿子李玻一起冒雨送李璟回村的那位。
“哥,来根?”李昭梁要颠出根杂牌香烟递给他哥,脱胎后白了不少的脸在阳光下显出几分通透。
50好几的人脸皮子白嫩的跟小姑娘似的,晒黑了几十年的李昭梁表示不好意思面对老婆。
幸好那日祭祖吃过宗侄女粥的没有不白的,个顶个的男俊女靓,站中间显不出他来。所以他和儿子自祭祖那日后便没回镇上去。
玩笑了。实是他们李族的宗姑娘要求:但凡喝过汤、吃过粥的李丁暂住祠堂后院,缓几天等安排。
“灭了!”李昭栋不爽的训斥老弟弟,“秋上物燥,引来山火咋整?还有,大妞说要环保!环保懂吧?”
李昭梁讪讪的收起烟。他不是非抽不可,就是嘴淡。这些天圈在祠堂后院,每样吃喝都是宗侄女拿来的食材。
味道鲜爽、吃进肚里浑身舒坦,就一样不好:全素,见不着荤腥。
“哥,那些个死……”似想到什么可怕的事物,李昭梁打了个激灵,“烧了没事儿?真不会来抓咱们?”
“放心。大妞子说咱算正当防卫。”
成堆的那啥啊,李昭栋赶紧转移话题不去想,“你们几个着实把烧灰丢海子里了?”
“嗯呢。”李昭梁再打了几个激灵,“九叔把家老船让出来,兄弟几个趁夜……”
李镇长阻止弟弟说下去,自己细思,认为不会出啥大事。“你下山哪儿去?大妞子不叫你们下去咋不听?”
“不是哥,”李昭梁有点急,“祠堂白日里没事,到半夜无端端冻死个人,冬日也没这么冷过。”
李镇长眉毛微动。记起李璟与他说过的,想来半夜气温下降定是她设计好的某项“锤炼”?
“行了,赶快跟我回祠堂。”李镇长恨铁不成钢的瞟了眼俊俏很多的老弟。
“大妞子没让送棉被有她的用以,你就别想了。还有,这会儿村里几户外姓正跟大妞闹着呢,你别下去添乱。上去管好那帮小崽子。”
李昭梁一怔,脸色有几分急切,“胆儿不小,跟咱宗姑娘闹呢?不成,我上去叫几个小伙子下村,别教忘八羔子欺负了。”
“得了,谁欺负得了大妞子?”李镇长深色莫名。
不提宗姑娘自身彪悍,师门的靠山够硬。单她身边站着的秦女婿,后边跟的新支书……特别是那位看着便不凡的容支书,便无人惹得了她。
“不是啥大事。”李镇长无声笑笑,扯住着急叫人的老兄弟。
“大妞前儿个说要把村里外姓手上的房地买回来,可能价钱没谈拢闹上了。”
“那李相荣几个吃里扒外的玩意,一并赶了吗?”听了大哥的话,李昭梁突兀的提起,“族谱上都除名了,还没赶出去?”
“不用你操心。”李镇长哼哼,怎么会没赶?下镇也没他们容身之地,“走,回祠堂。”
*
凉亭外站满了人,冲着亭内一站二坐的人叫喊。一时间吵闹、哭泣等等乱七八糟的声音,让村里新修的八卦太极小广场乱哄哄的。
凉亭内,手工裁剪修身玄马褂加身的短发青年站着,单手叉后腰,另手扶额苦恼不已:本明上可以将这群猴子全灭了么?
以自身第3根尾巴拟形的容华,实在很想冲下面无理取闹的猴子们挥一挥手,送他们见祖先去。
无奈……容华余光右瞄,顿见石桌边上,自个儿姑娘与秦猴子头挨头谋划什么。
眉头轻皱了下,短发亦俊秀不凡的容支书一巴掌拍向石桌,“咔吱”,石桌被他拍掉一个角。
“——!”
凉亭下吵闹的村民,外带桌边商议的俩人皆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手震得没声儿。
容支书扫了几眼猴子蝼蚁“几百只鸭子”,警告的视线滑过秦时月,最后落在李璟脸上,只剩温柔缱绻。
李璟闷了闷终究没发作,拉上秦时月起身,“容支书,这边交给您处理。我和月月下田看下。”
言罢,没给容支书说“不”的机会,揽着秦时月的细腰直接几步跑走了。
容支书有为青年酷霸总裁的脸蛋瞬黑,再转向那边打滚的、闹事的,强压火气与蔑视。
回忆璟儿跟他提的底线条件,耐心的放下姿态,同他最不屑泼猴道:“做猴儿要知足。真觉吃亏了的说出来,不换也罢。”
此言一出,原本闹事的刹那消声。
偏僻穷山沟的古旧小破院、几片荒地,换秀安市的1套百多平楼房加1间门面,或者市里独门独户的小院……
这等占了大便宜的买卖谁不会算?
也就李璟为了自己的大计划,才会“财大气粗”的拿出大价钱购置房产,用来置换罢了。
这笔钱她本来没有的,是卖给汪东东千多株云参等的各种药苗得来。别的东西如浓缩丸、更好的精凝胶糖她没卖。
不是她敝帚自珍,而是要先给李族用好了,自家人强了再逐次逐批的扩散开来。这与她最初的天真想法差别甚大。
是暂时出任务的李琛,几次试过浓缩丸和胶糖的逆天效果后,108个夺命连环扣的叮嘱,方叫李璟放弃做“散宝童子”。
李大妞对兄长李琛拥有两世的绝对信任,他说得动她。但问题紧随而来:缺钱。
她上京赚的3千多万已经全投入村里包地上了,一口气付了8年的承包款。手头的几百万买镇上的房产、秀水置业花的七七八八了。
月月知道她难处,黑卡私卡信用卡10多张全上缴给她:“和我计较什么?我可是李族宗婿,不介意你支取我的‘嫁妆’,噗哈哈……”
李璟啧啧两声,卡甩他脸上,“滚。”
转出门来冷不丁与一双漆黑的“凤眼”对上。单眼皮的容三尾靠在门边,面色不虞。薄唇嗫嚅半晌,抿成委屈的直线。
大手一挥,楼梯上哐哐铛的滚了成堆成堆的金银宝石珍珠美玉,还有翻开的皮箱里,花花绿绿各国的钞票……
“俗物而已,璟儿要什么全和我说——”
朝天抛了俩白眼,李璟口中吐出圆润的“滚”字,擦过他蹦过楼梯扬长而去。身后留下一句教俩男人憋屈不已的话——
“我是吃软饭的么,还要男人养?”
容华于本尊相差十万八千里,依旧俊美的脸皱成团,慌忙追上去:“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养你天经地义。”
被他阴了一把、僵在楼梯口的秦时月心里骂了几十句“孙子”!毛线的村支书啊,哪冒出来的魂淡小三?
总之没要别人的钱,李璟只有自己凑。思来想去,来钱快的就剩兰花、药苗了。兰花物以稀为贵,还是算了。
给汪东东挂了电话一拍即合:约定1000株各类至少20年的云端药苗,每株3—4万。
连热闹的妖皇府邸也不顾的汪东东,匆匆跑来李唐镇交易,付了近4000万。他有心提高价格,无奈李姑娘坚决按老价格来。
但因着他几次仗义的援手,让李璟非常感念,于是跟他多提了一笔:是否对李唐药山的合作开发有兴趣。
汪东东便笑了:“荣幸之至。”
李璟得了将近4千万的巨款,找熟悉秀安市的二伯爷家几个族伯族兄弟,商议一番。
直买了1栋刚建成的7层3个单元60多套的新房,并20多间门面,7、8栋市民自建的小院。
她如此大手笔的置产,并置换给村里破旧的古民居,并非她头肿了。而是有自己的考量。
李唐村日后会成为李族腾达的大本营,容不得有贰心的人。可前世今生两回的事件,让李璟对某些人不得不防。
虽说并不是所有外姓人都有异心,但也差不离儿了。大妞仔细甄别下来,村里也就10来户外姓可信,还是多少有血脉联系的。
那她为毛不送走不可靠的外“心”人,净化村里环境呢?但她不是霸道人,除李相荣那等渣渣必须严惩,其他没犯错的村人也不能断人活路。
她便想着用秀安市的新房和门面,置换他们的宅基和田产。为了不让他们去了新地方不至人生地不熟,以及完全脱离自己视线,还集中安置了。
李璟想的不可谓不全面。唯一没预判的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事她无暇顾及了,还要规划种田开荒改地改山的一堆堆事。正好新上任的容支书主动揽活,李大妞乐得放手。
至于原先最爱参政的李父……目前在镇上家里炒茶炒的超级热火。一度有了辞官不做的想法。
抽抽嘴角,李璟收回遐思。和秦时月在村里各处工地溜达一圈,最后停在自家老宅建设中的新房前。
新房从开建便是李爷负责的,见到孙女、孙女婿,乐呵呵的磕掉烟锅子,“妞儿啊,爷看再过个10天半月房就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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