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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存人间,每个人都有这般或那般的不幸。不幸时大多都是悲愤异常,一腔愤怒无法消散,或瞪着圆目指天不公。
但陈尘在爸妈出车祸去世的时候,她大约是懂事的年纪,不敢和任何人说她的念头,她每夜蜷缩在干冷的床上,默默的念着,为什么留她一个人?
白云村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前几年还很是清澈,大大小小的可以看见河底游动的鱼,肥美新鲜。不过一年不如一年,河底逐渐也看不情了,陈尘裂目的看着依然不太清晰的河,无数念头闪过。
她这样活着干什么呢?
妈妈希望她读书,可舅舅不让了,舅妈不喜欢自己,找个法子要打发了她。
她的希望一下就全然没了,一个亲人都没有,陈尘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这么困难。
世界这么大,可就是容不下小小的一个她。陈尘干干的望着有些湍急的河,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盲然的往前走,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就这样吧,就这样往前走,一脚踏下去就可以解脱了,什么也不需要想,还可以看见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或者还有她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噗通一声,在无边的周围,禁不起一点的声响,河水还是那么湍急,只是这白云村,似乎是更冷了些,刚才还好好的天,瞬间就变了天,天气阴沉沉的,偶尔有人说,莫不是要不下雪了?
云端一路上终于明白了些,气的浑身颤抖,这周强还不是人,陈尘是他亡姐的孩子啊,唯一的一个孩子了。赵怀远还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很多事情说的也不清楚,他挑了简单的说,云端让他自己慢慢跟上来,自己赶紧跑起来,就怕陈尘出了什么事儿。
陈尘太内敛了,什么事都不说,安安静静的坐着,就算她是老师,每每看她的文字,都会禁不住喟叹这孩子对文字真的有一种接近天赋的运用,所有的文字在陈尘的笔下就是听话的虾兵蟹将,任由她随意的排遣。
有天赋的人都是容易被嫉妒的,云端也曾嫉妒,她的文章是被季儒逼出来的,她也有一股执着,既然是季儒的女儿,在学习方面,云端为了面子,是铁定不会落人于后太多的。
所以对于陈尘,云端也是欣喜的,这孩子聪明又天赋,就是爸妈早逝,让她太安静了点。
用句现下常用的话来说就是存在感太弱了,除了优秀的成绩,几乎的她的呼吸都是轻的。
云端很不安,陈尘这么小,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若说想不开……不是不可能。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云端腿就软了几分。气喘吁吁的跑到周强家,口气很不好的我呢,“陈尘呢?”
“我哪儿知道?你们藏起来了,还要倒打一耙?”周强已经将孙芳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好好的伺候着了。
云端看不惯周强那种无赖样,明明是他们俩口子的错,偏偏他们没有一点的自觉,意识不到错误,反而认为他们教训孩子,关这些多事的你爷们和娘们什么事,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气得胸口起伏不平,云端指着周强跺脚,“要是陈尘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等着蹲牢房吧!”
然后一转身,云端就离开,去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问看看陈尘没,问了几家都没看见,且说已经在找了,白云村就这么大个地方,陈尘就算走也走不到哪儿去。云端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她知道,没再次看见陈尘,她就惴惴不安的,这颗心就放不下来,实在是陈尘的性格,就算是云端也摸不清。
女的坚韧起来,比什么都强,但是一旦脆弱,就好比走到了绝境,想死是谁也拉不住的。
云端眼皮直跳,心口也跳的咚咚的,一直没个安稳,脑袋似乎总在说不好了,陈尘会不会出事了?
云端忽然就想起白云村那条不深不浅的河,想要淹死一个一心求死的小姑娘,还真是简单,何况又是这样冷的冬天。
身体莫名的颤抖下,云端心思一转,几个转弯就向河边跑去,才走了一半,就听见前面慌乱的叫声,好多人围在前面。云端的心咚的一下,像是被石头砸下来,疼的都麻木了。
几步冲到前面,陈尘浑身都是湿的,嘴唇发紫,头发湿淋淋的搭在衣襟上,以前就略微白净的小脸现在更是白的渗人,像死去的人……
她果然还是如自己所料,被这个世界逼的无可奈何了。一点留恋都没有的,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果断的让她心里发颤,背脊还是汗湿一片。
云端的嘴唇抖得更厉害,颤巍巍的问,“刘婶子,陈尘怎么样了?”
“还好我家男人才从田里上来,听见河里噗通一声,哎,要不然还真来不及,陈尘这娃啊,咋这么傻,有啥不好去寻死。”刘婶子抱着浑身湿淋淋的陈尘,没想到会喷碰到村子里有名的季老师,还是陈尘的老师,没啥隐藏的,都说了。
周围的人都是一个村子相熟的,有些就是出来找人的,这下找到了,终于放心了,但没想到陈尘性格这样烈,居然去跳河了。胆子小的,脸也是刷白刷白的。
嘴里都气愤的骂着周强太狠心云云,云端脑袋云云的,也没怎么听进去,对着刘婶子说,“看哪一家近,快把陈尘的衣服换了吧,我去打120。”
好在几个都是热心的人,知道陈尘的事儿后,看着陈尘的眼神都变的同情和可怜,直唉声叹气的可怜陈尘,又跺脚咒骂周强良心被狗吃了。
云端抱着双肩,估计着120的车子什么时候到公路那边,等陈尘这边换了衣服,就背着她下去。
“哎哟,看这冻得,浑身冰冷的,怎么受得住哟!”
云端伸手摸摸陈尘的脸,果然是冰冷,冷手的很,基本没啥温度。吓得云端一下就离开陈尘的脸,要不是刘婶子说陈尘还有呼吸,就看陈尘的样子,云端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这是一具太平间的尸体。
心里惶惶然,如果那里没人,刘婶子家的男人早上没去下田看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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