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什么事都要照着他的意愿行事。
“你是只想出名?还是想做官?”她问纪咏,“或者是要给家里人一个交待?”
“这有什么区别。”纪咏两手一摊,道,“想出名,自然得做官,做了官,也算是给家里一个交待了。我寻思着,得想办法四十岁以前做到尚书,这样还有三十年我就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别人也不会因为你特立独生而对你匪夷所思了……”
窦昭实在是忍不住了,斜睨着他:“你敢肯定会活到七十岁?”
“人生七十古来稀。”纪咏大言不惭地道,“我怎么也得活个差不多吧!”又道,“不过,我觉得我最少也能活到八十一。”
窦昭觉得自己和他生气真是白费表情,道:“这都是以后的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考个前三甲吧?考不中进士。你说的这些都是白搭。”
“我也这么觉得。”纪咏很认真地点头,“但想比怎么做最快地做到正二品,科举是件小事。”
窦昭气极而笑,道:“那就做佞臣或是奸臣好了?”
“这也是条路哦!”纪咏严肃地道。“我还真没有往这上面想。看来多一个人商量就多一条路啊……”
窦昭语凝。
纪咏哈哈大笑,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窦昭望着这样的纪咏,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
纪咏忙道:“四妹妹。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胡来。可这世上的事真的是很无聊,我要不自己给自己找点趣事,只怕会被闷死。”话说到最后,已有几分唏嘘。
窦昭哼道:“所以说‘人皆生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嘛!”
“不错。不错!”纪咏抬手就朝窦昭的肩膀拍去,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把手缩了回去,大声道,“就为四妹妹这一句话。也应当浮一白。”然后又不无遗憾地道,“你怎么是个姑娘家,要是个小子多好!”
窦昭已经懒得理会他。
花园的南边就传来了一阵喧哗。
纪咏站起身来。
窦昭也有点奇怪。
素兰去拿个灯,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候。
两人正在那里张望,就看见窦明搀着祖母,在一大群丫鬟媳妇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窦明的贴身丫鬟季红和红姑在前提提着灯,素兰手捧着盏宫灯,委委屈屈地跟在祖母的身后。
窦昭冷笑。
纪咏更是额头青筋直冒。咬着牙低声对窦昭道:“上次我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这样你不要说我不给你面子。”
窦昭没有做声。
桌上摊着的一大堆的写着字的纸给了纪咏借口:“……找四妹妹问问,有没有这些人的生平。”
祖母和善地点头,道:“有什么话白天说就是了。天色太晚,夜风又大,小心把灯给烧着了。”
两人齐齐应喏。
在窦明得意的目光中。祖母让窦昭扶着她回了屋。
只间一进门,还没等窦昭开口说话,祖母已道:“我知道,纪公子虽然胡闹,却是赤子心肠,你更是事事心中有数,你们俩人断然不会做出什么让大人们操心的事。只是明姐儿既然找了来,她就可以找第二个人,你们总归是要避避嫌。以后有什么事,就到我屋里来说。”
祖母的相任让窦昭眼眶微湿。
她恭敬地应是,服侍祖母睡下才离开。
窦明却一直在外面等她。
看见窦昭出来,她笑语殷殷地喊了声“姐姐”,道:“您说,我明天要不要也跟二太夫人说说?”
“说吧!”窦昭笑道,“刚才纪表哥跟我说,上一次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计较,这一次,他谁的面子也不看了。”
窦明脸色微白,声厉内俱地道:“他还敢倒打我一耙不成?”
窦昭微微一笑,和她擦身而过。
接下来的几天窦昭一直被祖母叫去做针线,纪咏则乖乖地鹤寿堂读书,窦明跟着婉娘学弹琵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素兰不免有些嘀咕:“纪公子到底有什么打算?”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素心告诫她:“这是小姐和纪公子的事,你不要从中搅合。”
素兰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趁着变天,主动请缨去给纪咏换厚被褥,悄悄地打量纪咏。
纪咏当然没看见。
素兰抓耳挠腮,最后只能沮丧着给纪咏曲膝行礼,准备退下去。
纪咏这才慢腾腾地道:“你放心好了,我正在想什么事能让你们五小姐一辈子都后悔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