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为了她的婚事。
赵璋如已经习惯了,倒也不追问,嘻嘻哈哈地和窦昭说着闲话。
窦昭想着在花厅的宋墨,要是知道这样的结果,他还不知道有多失望。
而且她答应了他好多“丧权辱国”的条件,回去之后只怕还要多答应几件才能安抚他的心。
窦昭长长地叹了口气,悻悻然出了客房,先去了宋墨落脚的花厅。
宋墨正和窦政昌、窦德昌两兄弟说着话,一看窦昭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砸了。
这可是窦昭头一次求他给娘家的人办事!
他顾不得窦政昌和窦德昌,起身就迎了上去,低声道:“舅母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这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都是我不好!”窦昭歉疚地道,“没有打听清楚就让你做这件事……舅母想给表妹找个读书人家出身的女婿。”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宋墨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只在心中淡淡地一闪而逝。不像窦昭那么的失落。
他沉吟道:“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不行,就是要多花些功夫和时间……你跟舅母说一声,我们回去再帮表姐找一找,总会找到合适表姐的人。”又道,“舅母还提了其他的条件没有?”
窦昭摇了摇头,手搭在了宋墨的胳膊上:“舅母恐怕还是想赵家能出读书人!”
宋墨笑着安慰她:“没事,看我的!”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传来一阵干咳。
窦昭和宋墨回头。看见窦德昌朝着他们挤眉弄眼:“四妹妹,这可是在娘家,你们有什么悄悄话,回家去再说。”
窦政昌觉得这话说得有点过份,警告地喊了声“德昌”。
窦昭却瞪了窦德昌一眼。
这个十二哥。自己的事还一塌糊涂,倒管起她的事来!
内敛的窦政昌看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四妹妹素来端穆,想不到也有这样娇俏的时候。
他打着圆场:“也没有外人,快进来坐。我听砚堂说,他在西山的别院养了十几匹好马,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宋墨也不客气,和窦昭大大方方地进了花厅。笑道:“十一舅兄若是喜欢,我让人送你两匹温驯的母马就是了。”
“不用,不用。”窦政昌连连摇手,“这马生来就是要在外面跑的。家里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你送给我也不过是让它们受罪,还不如想骑马的时候就去你的别院里看看。”见宋墨还要劝他,他又道。“我总不能看见什么喜欢的就全都搬回家吧?有时候欣赏也是一种乐趣!”
宋墨笑着应“是”,心中却对窦政昌非常的欣赏。
几个人聊着天。舅母那边已经收拾停当,叫了高升家的进来,递了她张五十两的银票:“今天我做东,请四姑爷和四姑奶奶在家里用膳。”
“哪能让您出银子!”高升家的不敢要,舅母执意让她拿着,她只好去禀了窦昭:“舅太太让、让我们留四姑爷和您在家里用膳。”
窦昭正心疼宋墨白忙一场,笑道:“跟舅母说,我们要吃八珍八宝。”
高升家的见窦昭如此的好兴致,还和舅太太开着玩笑,也跟着高兴起来,笑着曲膝应喏,去了厨房。
窦德昌就拐了拐宋墨,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悄悄地道:“看见没有?是个皮里阳秋,只进不出的。你以后可有福了,把静安寺胡同全扒拉到你们家去了。”
宋墨哈哈地笑。
觉得窦德昌也是个妙人。
屋里的气氛就更好了。
有小厮进来禀道:“宋先生和宋公子过来了,说是明天就要起程回老家,来给老爷辞行的。”
窦政昌忙道:“快快有请!”
窦德昌就向宋墨解释:“宋先生是七叔为四妹妹请的西席。四妹妹嫁了人,宋先生就辞了馆,原本准备吃了四妹妹的喜酒就回老家的,遇到了在京都的同窗,就在京都游玩了些日子。宋公子是宋先生的族侄,父母双亡,一直照顾着宋先生的起居。”
说话间,宋墨就看见窦政昌陪着一老一少两个青衫文士从抄手游廊走了过来。
宋墨不由问道:“宋家是读书人家吧?”
窦德昌“嗯”了一声,道:“祖上也曾有人出宦,虽然不怎么显贵,在他们老家也称得上是书香门第了。”
宋墨眼睛一亮,朝窦昭望去。
而窦昭在宋墨问出那句“宋家是读书人家”的时候已是心神一震。
这可真是典型的灯下黑啊!
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想到呢?
夫妻俩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
窦德昌看着却是心里一兀。
自己的这个四妹夫和四妹妹笑得怎么看上去让人觉得有点诡异啊!
他的念头刚刚闪过,窦昭已经站了起来,笑道:“我去找舅母说话去。”然后笑盈盈地出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