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早知有今日,当初我干脆不趟涂老板这趟浑水倒也罢了。”
贾思杰的话让朱家友脑子里突然感觉灵光一闪,他从今天一早得到老百姓闹事的消息开始,心里总感觉整件事从头至尾透着古怪。
贾思杰的秉性他是了解的,即便他有心想要占点小便宜,也绝不至于把自己的指示当成耳边风,刚才他自己也亲口说,市委常委会后,他特意回到港口召开领导班子会议传达精神。既然如此,为什么事态会突然急转直下恶劣到如此地步呢?
一夜之间,自己身为定城市委书记还没收到消息,一大早省里居然有领导直接把电话打过来兴师问罪?到底什么人这么快就把消息捅到了省里?
“这里头一定有文章。”朱家友心里冒出一句话。
他转脸看向贾思杰那张因为紧张雪白如纸的脸上,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问自答,口中喃喃道:
“这事消息这么快传到省里,会不会是有人背地里唯恐天下不乱?”
贾思杰听了这话,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他瞬间领悟主子言外之意,问道:“书记,您的意思是,背地里有人存心要利用港口闹事的风波制造事端?那会是谁呢?难道是......”
朱家友和贾思杰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却看出两人心里此刻正同时想起一个人名:秦书凯!
自从秦书凯到港口管委会出任工委书记一职后,近两周的时间一直被排斥在权力之外,港口管委会财权人权其实还在前任贾思杰手里紧紧攥着。
在其位却不能谋其政,空顶着一个工委书记的官帽子当港口管委会的甩手掌柜,这种滋味对于性格强势的秦书凯来说自然是无法忍受。
贾思杰沉吟片刻眼里露出仇恨目光,当着主子的面咬牙切齿道:“狗日的秦书凯!居然敢跟老子玩阴的?老子稍候就让他见识见识,港口管委会究竟是谁的地盘?”
朱家友却对贾思杰的愤怒不置可否,他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道:“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先别急着把屎盆子往秦书凯身上扣,在这定城市里看你我不顺眼的人多的是,秦书凯毕竟新来乍到,他能了解多少?他能了解你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许是有人也故意浑水摸鱼,得到自己的利益。”
经主子一提醒,贾思杰脑袋活络起来,他凑到朱家友面前,伸手帮他点了一根烟,轻声问道:“老领导,您是怀疑这事有可能跟龚市长有关?”
朱家友幽幽的吸了一口烟后,又慢慢吐出,意味深长道:“咱们定城市的政治局面一向复杂,我现在担心的是,有些人利用秦书凯强势的个性,暗中做手脚达到阴暗的个人目的,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样的情况对我们很是不利啊。”
贾思杰默认点头,又问:“您的意思,这事未必就是秦书凯背地里搞鬼?”
朱家友皱眉说:“暂时不好确定,无论是龚市长,赵副书记,还是那个秦书凯,都不是什么善茬,再说,有些人被我压的太久,心里肯定不舒服,机会来了,当然想好好地利用,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