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诗稿便由青衣侍女一一呈给那十名女子。少顷,青衣侍女便将挑出的十篇佳作又送到了江天晓的手中。江天晓拿在手里笑道:“虽说文无第一,可这十篇佳作在佳人心中是怎么个排名,在下实在好奇。相信大家也很好奇,那不如叫这十位公子现场吟诵,十名佳人举手投票,用这票数来排个一二三四,如何?”
好事围观者大喜,谁又会怕事情闹大呢。于是,起哄着让十个才子一一在众人面前吟诗求情。老实面薄者垂头脸红,喏喏轻声。放荡不羁者,眉目传情,引得几位姑娘笑得花枝乱颤。一时宾主尽欢,似乎都已忘记,这闯关的目的乃是为了见那依依姑娘。
许君集文采出众,理所当然的在那十名入选的公子之中,他是最后一个吟诵之人。一上场,便对着十位姑娘深揖一礼,口中道:“我对依依姑娘之心,犹如迎阳向日,还请诸位姐姐成全。”
众位姑娘相视一眼,都不再说话,只待许君集吟完,其中一紫衣女子道:“公子倾心依依姐姐,眼里便没了旁人,我们姐妹十人,你竟看也不看一眼,只盯着先前依依姐姐抚琴的地方。不知是担心我们貌丑无盐,还是对怕自己对依依之心不够坚定。被我等勾去了魂魄啊?!”那紫衣姑娘话音一落,众位佳人便笑声一团,更有胆大者,走上前来,围着许君集调笑道:“公子莫怕,我们又不是那吃人的妖怪。公子怎么羞得都不敢抬眼了呢?!”
许君集侧身避开那位佳人,淡然的看了看十位风姿各异的翩翩佳人,深揖一礼道:“各位姐姐都是天香国色的佳人,只是君集心中已有了依依姑娘,姐姐们是依依的姐妹,便是我的姐妹。对自家姐妹无礼动情,君集非禽兽,做不来。”
许君集话音一落,那紫衣姑娘便笑道:“如此,那刚刚的几位公子岂不是禽兽无疑?!”许君集又是一笑道:“哪来那么多的禽兽,只是君集自己胡思乱想,自己奉若神明,不敢拿自己的浅薄见识去要求旁人。与其说他人禽兽,不如请姑娘叫我痴人罢。”许君集话音落下,刚刚的几位才子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先前那紫衣女子一声禽兽,可让他们将许君集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江天晓微微一笑,插言道:“姐姐们,若是没有问题再问,便为许公子打分吧。我数一二三,还请姐姐们高抬玉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痴人许君集竟得了十位佳人全票通过,成了本轮榜首,他喜不自禁再次深揖一礼,口中连道:“多谢姐姐们成全!”
虞依依此时躲在小室里,看着许君集那喜不自禁的傻样,双眼噙泪,嘴角含笑,耳边回荡起江天晓先前之言:“他若爱你,眼里便容不下别的女子。任鲜花似锦,投怀送抱,都不会在他眼里,进他心里。又怎会需你与人相争。”
“好了,首轮测试的结果,大家都已知晓,可有不服异议。若是没有咱们便开始第二轮的测试。”江天晓再次出言,掌控了宴会的节奏。见众人无异后,又道:“这第二轮要测的是棋艺。十位公子两两一组对弈,一局定输赢,赢了进入下一局,输了的直接出局。各位公子可以自行选择对手。”
对弈开始之后,十位公子正在用心斗棋。十位姑娘却也不闲着,各自选定一人,在其身边,拭汗喂水,佳人娇软痴缠,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将美人计用到妥妥的。如此这般,难免有人乱了心神。
许君集也是堪堪险胜,这倒不是他的心神已乱。只是因为与他对弈的杜公子棋艺甚高。两人都不为女色所扰乱,专心对弈,却不想,许君集好容易胜利在望,旁边的姑娘却不甚打翻了茶杯。慌乱间乱了棋子,只得重新再来。却不想第二次要胜之时,对面杜公子身边的姑娘又不小心弄乱了棋盘。如此再战,到第三盘才险险胜出。
“不急不躁,很有韧劲。脾气也好,那两次都未因为他人之错而抱怨斥责。更别提那坐怀不乱的君子模样。”江天晓捏了一粒葡萄,看着一边因许君集获胜,而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虞依依调笑道:“姐姐,这下可更放心了?”
虞依依还在出神,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便红了脸道:“那杜公子有‘棋疯子’的诨号,向来不喜这类宴会,晓弟是怎么说服他也前来,又主动向许公子挑战的。”
江天晓微微一笑道:“也简单,我有一难解的残局,入了杜公子的眼。他又久闻许公子的才名,便欣然来了想要一决高下。好了,姐姐莫要在心里骂我了,我这就去主持那第三局的测试。好将许公子早早送入姐姐的闺房!哎呀姐姐诶别打,别打,你这般追来,可是要与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