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从这几个角度看,政变军官们已基本掌握局势。”
莱昂内尔将军惊叹道:“我的上帝,他们竟然成功了!”
李为民摇了摇头:“将军,我想政变军队没那么容易成功,因为吴廷琰总统的援军正在赶往市区平叛的路上,而政变军队兵力薄弱,他们只封锁了部分道路,而且缺乏重武器,很难抵挡住第7师和第21师的装甲部队。”
德布罗大使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问:“董事长先生,你认为吴廷琰依然能创造奇迹?”
“怎么说呢,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这次政变应该没高级将官参与,纯属少数军官不满现实冲动下的产物。他们没影响力和号召力,没好好利用已占据的电台,从凌晨一点多到现在仍在反复播送那篇声明。没能获得更多人支持。
更重要的是,他们没能一鼓作气拿下总统府。政变首脑之一的阮兆鸿中校甚至在攻击总统府时阵亡了,军心不稳。我能够想象到士兵们现在肯定有些不知所踪。”
“毫无疑问,你的消息渠道比我们畅通。董事长先生。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否让你的下属尽快给我一份相对全面的报告。”
西贡出这么大事,美国驻越最高行政和军事官员居然不在。
李为民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迫切心情,一口答应道:“没问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用他开口,桑平祥就跟着大使秘书去隔壁做这些文字性的工作。
掌握到吴廷琰没完蛋这一最新情况,德布罗大使与李为民讨论起未来局势:“董事长先生,昨天我们谈过吴廷琰总统的施政方式。可以说他固执地坚持过时的那一套。是导致这场政变的直接原因。我不知道局势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只知道如果他能成功挫败这次政变,那么接下来会有更多人会被卷进去。”
莱昂内尔将军补充道:“会有一大批军官被牵连,会有成百上千人被拘捕。他们全是军人,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反对派。”
费舍教授轻叹道:“军队乱了,这个国家就完了。”
按照吴家兄弟的一贯做法,支援部队解围之后会展开血腥镇压。民心失去不可怕,军心不稳谁去清缴渗透过来的北越人民军和死灰复燃的越盟游击队。
李为民当然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一脸苦笑着问:“大使先生,将军。难道我们应该支持政变军官?”
“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希望您利用这个机会发挥出应有的影响力,劝说吴廷琰兄弟不要镇压太多人。不要扩大打击面,同时推动民主化改革,让自由之花在南越盛开。”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吴廷琰既然已走上独裁道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毕竟这里是越南,不是美国,妥协和宽容在这儿没市场。他愿意放过别人,别人不一定愿意放过他。除非他能够主动放弃权力,全家人流亡海外。而指望他主动放弃权力。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为民摇头苦笑道:“大使先生,琰总统比您想象中更固执。他的字典里没有妥协。知道我这一年多为什么不去西贡吗,就是因为在执政理念上发生严重分歧。他说服不了我,我劝服不了他,所以不如不见。”
“董事长先生,您与吴廷琰有分歧?”
“这一点您可以问教授。”
不但有分歧,而且吵过一次架,在独立宫吵的,那次吵得很凶,只是没多少人知道。
费舍教授微微点了下头,耐心地解释道:“去年三月,李建议吴廷琰总统出去视察视察,多接触接触民众。吴廷琰知道这是一番好意,欣然接受了这一建议。结果一次视察,被吴廷瑈搞得砸了,李很生气,与吴廷瑈发生激烈争执。”
“搞砸了?”
“是的,第一站视察堤岸商业区,商户得知总统先生要去非常高兴,但却被吴廷瑈的特种部队要求做一些弄虚作假的事,比如总统问及物价,要往便宜说。问及生活水平,要往好的说。
第二站视察郊外的一个村庄,为了显示该村发展的有多好,他们竟然从另外几个村移栽去一大片果园,等吴廷琰视察完,再移栽回去。结果市民和农民怨声载道,连那些移栽的果树都没能存活。
他们欺上瞒下,蒙蔽吴廷琰,李知道这些事情之后非常愤怒,跑到独立宫去问吴廷瑈,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从这两件事说到之前颁布的那些法令,把吴廷琰和吴廷瑈搞得很难堪,不欢而散,之后再也没去过西贡。”
这件事德布罗大使真头一次听说,一脸惊诧地问:“董事长先生,这么说您也是反对派?”
李为民不无自嘲地苦笑道:“大使先生,在所有人心目中,我是琰总统最坚定的支持者,连中间派都算不上,哪里是什么反对派。并且分歧归分歧,私交归私交,逢年过节我一样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他一样委托瑈夫人过来跟我商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