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城主,他的追随者并不在少数,其中不乏忠心耿耿之人。
与此同时,在妖狐的刻意算计之下,原著男主顾天阳结束了天一城的事宜,踏上了前往北原的传送阵,他的身边跟了一个刚刚步入炼气期的少年。
当圣兵破天对妖狐的约束力下降,当戮天剑并没有如同原著般被封印得彻底,当不应该活着的卫澈借着并蒂青莲“死”而复生…原著剧情中不应该前往北原的顾天阳也在渐渐偏离了命运的轨迹。
巫族荒野上,圆月还挂在天际,巫族子民也没有如同以往一样被封印起来,他们在荒野间肆意奔走,尽情享受着久违无数年月的自由时光。
大巫师坐在棋盘边上,棋盘只是一盘很简单的棋局,他取了一枚黑子,随手投掷在黑白的格子上。黑子滴溜溜的转动,最后停止在边缘的一个白色格子上,险险没有被丢出棋盘。
“大巫师,您在和自己下棋吗?”穿着兽皮的野性美女走上祭坛,看着黑子将棋盘上固定的格局打乱,很是不解。
大巫师对她招了招手,看了眼棋盘另一边位置:“来,阿暝,在这里坐一会儿,当是陪着我这老头子下盘棋。”
阿暝乖巧的走过来坐下,并不显得拘束,但可以看到她对大巫师发自内心的敬意,她很认真的注视着大巫师,说道:“大巫师,您不是老头子。”
大巫师温和的笑着,目光投向棋局:“你想选什么颜色的棋子?”
阿暝拿起被丢到边缘的黑子,棋盘上黑白子顿时格局分明,分不清谁占优势:“阿暝还是拿黑子,您拿白子,您先下。”
大巫师看她一眼,微微笑了:“阿暝的选择还是与以前一样。”
阿暝答道:“因为阿暝是阿暝,大巫师是大巫师。您的棋艺没有我好,这是两个部落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阿暝让您先下。”又有些疑惑,“大巫师您总是守着这盘棋局,坐在这里大半年都没有动了,这盘棋很好看吗?”
在阿暝眼中,棋盘只是棋盘,棋子只是棋子,没有雕成人像的棋子,也没有被不断切割开来的无数个空间。
大巫师取了白子,将棋子落在棋盘上,说道:“不好看,所以才要盯着。”
阿暝落子:“不好看的,才不要盯着不放呢!像月华大巫师,她不喜欢在这里呆着,马上就跑到月亮那里去了。”
“阿暝若能赢我,我送你到月亮上玩去。”大巫师说道。
阿暝将一枚白子吃掉,闻言笑了:“大巫师,自从阿暝学了棋艺,您从未赢过阿暝。”
大巫师仰头望向亮如银盘的明月,说道:“这一次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你能不能赢,还说不定呢。”
阿暝自然是以为大巫师在和自己说话,她轻轻一笑:“大巫师您想赢,阿暝可不会放水,所以您得小心了。”
又好奇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去月亮上面看过,您去过吗?那里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比荒野更好?”
在她出生那日开始,她便没有离开过荒野,对外面世界的了解,仅仅是从长辈们的口中,阿暝是荒野巫族里最小的一个孩子。
大巫师注视着面前的女孩,眼神里带着无限的怜惜,他抬手摸了摸阿暝柔顺的发,柔声说道:“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去到外面看一看。”
他以整个巫族做了一场豪赌,赌注是巫族的所有,包括生命、神魂,一旦输掉,整个荒野巫族不复存在。
但是这个赌注里并不包括阿暝,她是荒野中唯一活着的巫族,她的血是滚烫的,她的身体是温暖的,她是鲜活的人。
“您总是说一段时间,阿暝都觉得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阿暝毫不留情的吃掉大巫师的棋子,很快,黑色棋子将白色棋子吞并。
“您输了,您得将阿暝送到月亮上去。”阿暝支起下巴,认真的看着大巫师,“那个人族的女孩,她也是在月亮上吗?阿暝能见到她吗?阿暝很喜欢她的衣服,看起来很漂亮,比大巫师的长袍都漂亮。”
大巫师牵着阿暝的手,离开祭坛向部落走去,慈爱的表情出现在青年脸上并不违和,他轻声说道:“我问她要了套衣服,换过衣服后,我们到月亮上玩。”
他可以输给阿暝,他是故意输的。
陷于幽明洞深处的顾凉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花了一个昼夜十二个时辰,她初步将秘法融会,但是达到贯通的程度还需要时间。
“你学习我们族的秘法倒是有些天赋。”黑猫挠了挠下巴,跳到顾凉怀中摆出求顺毛的姿势,“一天一夜,这样的程度已经不错。”
顾凉看了看还在折腾的两仪宗众人,一边给黑猫顺毛,一边问它:“奴隶契约还没有弄好吗?”
“应该差不多了。”黑猫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很少有多余好奇心,它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说道,“你还真敢入定,也不怕人家把你弄得走火入魔经脉错乱了。”
顾凉的大胆着实令它觉得惊讶。
顾凉眼角余光扫了金家姐弟一眼,入定之后,她也能感觉到针对自己的杀意,主要是来自金璇儿:“金衡是一个多疑而且城府深沉的人,他不会冒险…”说着,她轻轻笑了起来,开玩笑道,“再说,我入定了,你也在我肩膀上帮我护法呢。”
黑猫哼哼两声,威胁道:“我现在只想化回原身将你吃掉!”若非卫澈与这小丫头片子关系匪浅,它才懒得搭理她。
听到顾凉接下来对它的赞美,一身毛也被顺得妥妥帖帖,黑猫心里总算舒服了,改口说道:“看你也算顺眼的份上,你要是在死亡之路失败了,我不咬死你,直接把你一口吞掉好了。”
顾凉:“…”
摔!这算什么坑爹的回报!
吸了一口气,她狠狠的在黑猫身上过了一把对萌物的手瘾,纠正道:“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把我吞掉。”
黑猫舒服极了,喉咙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压根没搭理她。
自从青铜宫殿建立,通过死亡之路者寥寥,它并不觉得顾凉能成为这几个人当中的一个,就凭她的运气而言,不死在沉沦和入世已经可以烧香拜佛了。
一人一凶兽沉默片刻,黑猫忽然说道:“我是凶兽,体质不同,你学习秘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我也不能给你解答,不过你可以询问卫澈大人。”
顾凉顺毛的动作一顿,看向黑猫眯成细缝的眼睛,心里顿时明白了它教授她秘法的原因,过了一会儿,她询问黑猫:“这个秘法,有名字吗?”
黑猫懒洋洋道:“我们凶兽不搞你们人族那一套,秘法便是秘法,我便是我,我们不屑于起名字。”
稍微停了一停,它思索片刻,说道:“你们人族称呼我为戾妖尊,实际上,我没有名字。”
它通过气息和味道分辨,压根就不用取名字,再者,记了气息和味道还要记名字,这也太麻烦了。
戾妖尊,这个名号在原著里只是小鱼小虾;而在真实的神荒世界里,这三个字代表着一段腥风血雨的历史,不说赫赫有名,却也是流传至今的妖族大能者名号。
顾凉见过的大能者太多,如今知道了黑猫的名号竟是显得分外平静:“哦,原来你就是纵横天地,唯我独尊的那个戾妖尊。”
黑猫扭头盯她:“你就不能给我点惊讶的情绪吗?”
它都准备好要接受这个可恶小姑娘的顶膜礼拜了,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
顾凉暗暗翻白眼,安抚要炸毛的黑猫道:“您太厉害了,我被您惊呆了!”
黑猫不满意:“太假!”
顾凉斜睨着它:“你可以告诉金衡,忽悠他一番,说不定能对你出卖灵魂呢。”将黑猫往肩膀上一丢,她起身看向走过来的胡休,拍了拍手上的猫毛,莞尔一笑,“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