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所以,才引导她最信任的黎惑来教导他。
陌影一番思忖,不愿让他知晓母亲还活着。
斟酌良久,她才佯装惶惑地开口。
“我隐约记得,似乎,有一晚……我藏了一张易容面具……不过,好像是烧掉了。”
百里羿惊喜地按住她的肩,探究看她的眼睛,“你真的记起来了?”
陌影避开他的视线,“是,隐约一点,不太完整。”
他忙在桌旁单膝跪下来,“现在,我就是你的。我会保护你,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陌影侧身,轻轻拥住他,以一个转变者的姿态,安抚轻轻拍他的肩背。
所幸,这解释,算是圆满了。
所幸,她和母亲长得很像,很像……
百里羿却因她的回抱,惊喜抬头,轻轻一吻,印在她唇上。
陌影专注沉思,毫无防备,突然被如此偷袭,惊得迅速躲避,手推在他肩上,却被他拥紧腰身……
甜蜜的馨香,娇软的身骨,让他顿时心猿意马,方寸大乱。
她正要摸袖中的小弯刀,忽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通报,“郡主,下面有人死了,王爷让您过去瞧瞧。”
百里羿埋首她颈窝,隐忍深吸一口气,在她颈侧印下一吻,却清楚地感觉到心口抵了个一个东西。
他疑惑微僵,低头,就看到瑰奇的小弯刀,隔着衣袍,便迸射出灼烫的力量,沁入肌肤。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忍痛凝眉,强硬捧住她的脸,“你曾经那么爱我……为何对我如此残忍?”
陌影别开头,挣脱他的手,抵在他心口的小刀却没有丝毫挪移。
“你我之间,恩怨太多,我实在不知,该原谅你哪一件。”
“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
“离我远点,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我是你的转变者,你应该尊重我。”
说完,她起身,拿起锦帽戴在头上,转身出去。
下楼之际,嗅到身上有一股陈腐之气,她嫌恶地大力地拍了拍,把小刀收进袍袖中。
楼下……
严怀景独自站在廊上,却并非因房内的一幕震怒,而是因为女儿曾经差点死在这里。
他俯视着驿站院子里的动静,听到她脚步声在身侧靠近,头也没转。
“女儿,他的风*流债都在里面了,你进去认真看一看吧。”
陌影瞧着父亲俊美的侧颜,从容笑了笑。
“女儿听说,父王年轻时,带着军队凯旋入京,满城的女子都横躺在地上,等着父王甄选为王妃呢!如此说来,父王可是惹了满城的风流债!”
严怀景被气得七窍生烟,转头就想怒斥,见巡逻的护卫从走廊尽头过来,生生把火气压下去。
“臭丫头,你还敢驳斥为父?”
陌影俯首,恭顺道,“女儿不敢,不过是说句公道话。百里玹夜初夜给了我,不曾欠下其他债。”
“无可救药!越发也不知羞耻了!”严怀景狠戳了下她的脑门,便气恼地离开。
陌影痛得嘶了一口气,见他拂袖就走,忙道,“您就这么走了?到底要我救谁呀?”
“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可以不都不救吗?”
“随便。”
陌影进门,就看到凤荷躺在床榻上,身躯干枯,虽然形同死尸,却并没死透——这吸血鬼是在休眠,只需要一点血,就可痊愈。
而安凝还有气息,却趴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因为她被封了穴道,而且,失血过多。
她的血都被丽娃取走了。
委实不可思议的是,一只狼人,一只吸血鬼,一位人类,共存于一间房内多日,竟是人类还安然无恙,除了看上去有些虚弱,丽娃躺在床榻上,竟是睁着眼睛的。
“丽娃郡主,别来无恙。”
“严陌影,你知道吗?从前,我一直在想,如果百里玹夜选了我当他的皇子妃,我会天天陪着他,帮他穿衣,帮他梳头,陪他批阅奏折,给他跳舞弹琴,给他准备一日三餐;天冷时,我给他暖被,天热时,我给他扇风,千万不能让他觉得寂寞孤苦,我要时时刻刻地取悦他……他是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子啊!”
“……郡主好痴情!”她和百里玹夜在一起时,竟不曾这般有理想,有抱负,有目的,有节奏,或许,她还不够痴情。
“可是,我这么爱他,他却绝情地把我和两个怪物关在一起,呵呵呵呵……”
她鬼哭似地笑,笑得浑身发疼,因为饿了太久,胃里都是空的,心更空。
陌影也不禁为她难过起来,她拨开丽娃脸侧的发丝,凑近她,柔声说道,“据说,人一辈子只爱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你爱他吗?”
“我和他一拍两散了。”
“散了?为何?”
“玩腻了呗!不就是个男人么。”
“你怎能这么洒脱?”
“因为爱情不是最重要的。”
“什么才重要?”
“父母,家人,朋友,家,国,天下。”
*
半个时辰后,三个女子都跪在她面前。
丽娃是由衷的感谢,安凝则是心虚,凤荷则低头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任然,任离和黎惑回来,黎惑去找百里羿,任然和任离就带着一身酒气进来房内。
凤荷看到他们,突然就得意地冷笑两声,突然站起来。
“严陌影,你死定了!知道他们是谁么?我父皇的贴身护卫,力量高强,足以胜过你的怪老爹。”
“凤荷,现在可不是拼爹的年代!”陌影押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搁下,“我救你,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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