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这两把刷子若是常年在这,我们这些人还怎么养家糊口。”有人蹙着大粗眉毛说道。
“那你希望如何?我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吧?”
“看二位的模样,也不是街头卖艺的人,何必为难我们。”
云小欣嗯了一声,“今日纯属出来玩的,可是让人这么呛声,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公子不是已经报了仇,让老四出丑了吗?砦”
云小欣认可的点了头,说道:“是啊,所以我有一点气顺了,这样吧,今天他卖艺的钱分我一半,我就完全不生气了。”
那边人一听,立刻从自己腰包里拿银子鳏。
“大哥你干什么?”
“这二位公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人家怎么可能在这卖艺为生,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自来就这么莽撞惹事,就算想显摆你的本事,也要看看自己的本事在人家面前够不够。”老大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他走上前去,将银子递到云小欣的手里,云小欣毫不客气的接过,说道:“好吧,原谅他了。”
说着,牵着段千笙的手,直接就走。
围着看的人,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额上都忍不住滴下冷汗,不过一瞧那身量娇小的男子是个暴脾气,而且一手的本事,只能暗暗腹诽。
老大看着他们离开,抹了抹脸上的冷汗,老四看自家大哥回来,立刻夺过他的钱包,就要把自己的银子放进去。
“哎呀。”
“怎么了?”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定格了过去。
“怎么还多了二十多两?”
众人吃惊的瞪圆了眼睛。
老大激动的说道:“是人家公子赏的,人家真是大人有大量,你拿火吐人家,人家还赏你银子。”
银子中的字条被他拿了出来,只见上面写着,火吐的不错,赏了。
回去的路上,段千笙出言问道:“你怎么还倒赔了银子进去?”
云小欣不甚在意,“不算倒赔,他给我表演了吐火,我觉得很不错。其实那人蛮实心眼的,哎,千笙公子,你说我收他当徒弟怎么样?这戏*夫必定出神入化。”
段千笙笑了声,“别忙着想这个,你自己的事还忙得过来吗?”
“倒是,也别连累了人家实心眼的人。”云小欣嗯了声,见段千笙摇着折扇,神态悠闲,一伸手,把他的扇子抢了过来。
段千笙凝眸诧异的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又转头看着云小欣豪爽的使劲儿摇着扇子的模样。
“这么热?”
“热啊。男装穿着虽然利索,可是没有女装的料子又轻又舒服。”云小欣抱怨。
“你这身衣服的料子确实差了些,走,去布坊一趟。”
“你要给我买布料做衣服?”云小欣脸色一喜。
“自然,不过这衣服做出来,也需要些日子。”
“不忙,那个,其实可以折中一下。”云小欣一下子拽住他的手臂,说道。
“折中?”段千笙挑了挑眉。
两人回到琴坊,林奇樊的纠着的神色已经舒展了不少,直到段千笙拿着两三件颜色不同的男装出来,又见云小欣一股脑将衣服全部捧在怀里,转身进了房间。
“师父,她干嘛?”他错愕了。
段千笙没搭理他。
过了好长一会儿,云小欣穿着段千笙的男装走了出来,唔,料子不是一般的好。
云小欣心里美滋滋的。
“云晟,你这是干什么?”林奇樊瞪圆了眼珠子的看着她。
“不干什么?”云小欣勾着唇,衣服已经让她改过了,现在是完全的合身。
“好不好看?”云小欣在段千笙眼前转了一圈,笑颜如花。
“不错。”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段千笙觉得,眼前这个人,从现在这一刻,是属于他的。
“云晟,不会吧,你没钱买布料做衣服吗?”
“有啊。”云小欣在椅子上坐下,忙了好半天,水还没喝呢,她边给自己倒水边说道:“反正千笙公子的衣服也穿不完,扔掉放着也好浪费,这样多好。”
林奇樊嘴角抽了抽风,理解不了,明明有银子可以买新衣服,却要这么做。
末了,他对着段千笙说道:“师父,你可真抠。”
段千笙:“……”
……
大雁皇宫。
秦暖奕给月莲雪仔细把了脉,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妥之处。
夜天斯听完他的一番禀报,心里的怒意与凉意没了大半。
“可有什么办法,让皇后的病拖个一时半载?”他锐利的眸光充满深不可测的气息,盯着他。
秦暖奕开口道:“皇后娘娘的病就算用上等药材,大概也只能再拖个几月有余。”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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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夜天斯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一瞬间四分五裂,满室的人在这抹威压中狼狈跪地。
秦暖奕一撩衣袍,也跟着跪了下去。
“几月有余?几月之后,皇后离去,朕要怎么办?”夜天斯质问,邪魅的眸子乖僻的挑着。
这个问题,何人又能有胆子回答。
夜天斯拂袖转身,声音冷凉如玄冰,“郭寿,去把那碗汤药端过来。”
郭寿立刻手脚麻利的去端,直至放在秦暖奕的面前。
秦暖奕伸手接过,高挺的鼻尖微动,“皇上可是想问这汤药可有问题?”
“不错,秦院长好生瞧瞧,莫看差了。”郭寿在一边低语。
秦暖奕嗯了一声,看了几遍,说道:“回禀皇上,此药无碍。”
夜天斯转过头,黑袍一拂,手伸了出去。
秦暖奕立刻把药碗放到他的手中。
“你说无碍?朕到也难信。”他说着,一把钳住秦暖奕的下颚,手中的药直接给他惯了下去。
郭寿看着这一幕简直冷汗涔涔,秦院长这是把皇上的希望打破,当真惹怒了皇上。
一碗药灌尽,夜天斯手中的碗,一甩衣袖被砸了出去,整个人衣袍凛凛的大步从殿中走去。
秦暖奕冷着一张脸站了起来,抹了抹唇角滴落的药汁。
“秦院长,皇后娘娘请您进去。”从后殿走出宫婢,上前说道。
秦暖奕应了声是,转身跟着进了后殿。
后殿的榻边,层层的帷幔放下,依稀只能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从她平静的反应,能看出她已经病弱游丝。
“坐。”月莲雪勉强出声。
宫婢立刻给秦暖奕搬上小凳。
“皇上因为忧心本宫的病,是不是又发了脾气?”
“是。”
月莲雪眉眼倦态,神情中有着一抹不舍,“皇上的脾气本宫了解,宫中本宫还可知晓,宫外若有什么事,趁着本宫还在,你大可过来告诉我。断不能让皇上被怨声载道。”
秦暖奕起身,“是。”
月莲雪没了应对的力气,秦暖奕转身出了潇玉殿。
出门时,若柳扶风的女子端着碗汤药从他身侧而过,精致的宫装,一看就是宫中的嫔妃。
她手中端着的汤药,似乎和自己刚才和下去的那一碗是同一样药材所熬制。
瞥了这一眼,他已大步离开。
……
勤安殿。
这已经不知道是宫婢太监第几次收拾里面的物事,郭寿战战兢兢的打着拂尘站在夜天斯的身边。
“皇上,龙体为重,还望您放宽心呐。”
“放宽心?”夜天斯冷魅的笑了一声,一双晦暗难明的眸子浸满森冷阴鸷。“去,传朕旨意,将民间所有医者全部带进皇宫。”
郭寿听得心里咯噔了一下,照皇上现在有失理智的模样,若那些人也如秦院长一样的回答,岂不是,下场,下场。
“老奴这就去传旨。”不敢有半丝意义,他立刻奔了出去。
夜天斯端起手边沏好的茶,戾气难以收敛。
“皇上,孟妃娘娘求见。”郭寿前脚刚出去,后脚又回了来。
“让她进来。”夜天斯沉冷着语气,这些天皇后病疾,一直是她在身边伺候,今日秦暖奕也看了那汤药,看来果然不是她恩将仇报。
皇后一心对她那么好,她若果真这么害她,他必定要将她五马分尸不可。
“你过来做什么?”夜天斯的眸子注视着一身绿色宫装的孟倾城。
“回皇上,臣妾以为,有人许是皇后娘娘病重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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