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奇樊紧随其后,“其实我说的挺有道理,你想,等会被孟贵妃一闹腾,皇上发现咱们到了这,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一道清冷邪魅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云小欣和林奇樊立刻转过头去。
两盏灯笼一左一右,夜天斯那身帝王衣着的龙袍极为醒目,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林奇樊立刻说道:“皇上,我瞧孟贵妃娘娘一个人过来,便拉着云晟一起过来保护她,刚担心会打扰了皇上,没想到,到真打扰了。”
云小欣听着他嘴快的说出这些话,心里一下子笑岔了气,不过也为孟倾城担起心,这么说,夜天斯必定要为难她。
夜天斯哦了一声,目光悠长的向着前方漆黑一片的地方看去,他负手而立的站在那里,面色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皇上,孟贵妃娘娘此刻过来,臣到以为,皇上该仔细问问。”秦暖奕在他身边说道,冰冷的桃花眸斜挑,白发带着凉意散去暗紫色长袍的肩上。
云小欣没忍住,她上前说道:“秦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瞧这药庐是我和林奇樊要来的,孟贵妃娘娘是跟在我们身后跟过来的,你想让皇上仔细问她什么?不然,先问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的话里充满了气愤的情绪。
秦暖奕眸子里的光芒一沉,看着她的表情极为严肃。
那边,夜天斯却突然笑了一声,狭长的眸子泛着涟漪,他轻启凉唇,说
道:“云晟,那你说,你是为了什么要来这里?”
林奇樊觉得云小欣实在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刚才的一番说辞多好,起码他们两个可以明哲保身。
可她倒好,为了一个跟着他们而来的孟倾城,非要倔脾气的把话说得这么清楚。
云小欣听到夜天斯的问话,丝毫没有变化情绪,她就这么坦言的说道:“我们在席间等了好半天,也不见皇上和秦院长回来,这不是担心秦院长心怀叵测是个刺客,皇上会被秦院长伤到了龙体,所以就过来了。”
秦暖奕脸上立刻滴下数道黑线,看着云小欣冷冷的目光,真是让人脊背发凉。
自己好心帮她解围,她关键时刻,竟然说他图谋不轨,要当刺客?
夜天斯被云小欣的话逗笑,他上前一步,一股无形的气场极为明显的把云小欣差点挤得连连后退。
“你这小子,秦院长为你解围,你到到头来给他惹麻烦?
云小欣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两声,“开玩笑的话吗?秦院长这个人太古板,你瞧他说话,都古板的别人不愿意听了。”
夜天斯朗声笑了起来,他狭长的眸光转而睨向林奇樊,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奇樊,你和秦暖奕去寻回孟贵妃,天色已晚,不要吓到她。”
秦暖奕凉意的眸光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他应了声是,随林奇樊一同向前面走去。
独独被留下,站在这个九五之尊身边的云小欣第一反应就是,好机会。
云坞国被灭,她身为唯一的公主,肩负着复国的重任。
可是,自己是穿越而来,又并不是这个唯一的公主,这复国的重任也应和她无关。
但可气的是,他差点伤到宇哥哥,更在那日劫天牢出宫的时候,伤到自己。
云小欣脑瓜子里乱转着,心里想着,若是让蓝相他们知道,自己有这么个机会,却置之不理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道蓝相会不会又向之前一样,不厌其烦,让她耳朵生茧子的听着重复的一句话。
公主,你要复国,咱们云坞国必定要重回当初。
公主,你是咱们云坞国未来的女皇,就该担负这个重任。
公主,云坞国皇室尽数被大雁所斩,你必得记得这个仇恨!
好吧,这是三句话,也许还有更多。
云小欣把自己的记忆一锁,眼睛悄悄的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帝王,帝王的气度,睿智,霸气,他全部都有。
他的容貌也这般出挑,令人心驰神往。
要不是他们有旧仇,她要和他成为朋友,未来一定可以过得自在。
可是,她现在只要越靠近他,她就会越危险。
只要想想,他突然变脸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云小欣就觉得一股冷气嗖嗖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一件奢华,质地又极好的披风,倏然披在了她的身上。
云小欣看着披风上的龙纹,整个人一个激灵。
“皇上,您这是干什么?草民岂能披着这么昂贵又带着这个的披风,这不是以下犯上,图谋不轨吗?”
云小欣颤抖着指尖,指着自己披风上的龙纹。
夜天斯狭长的眸高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朕给你亲自披上的,你怕什么?”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君临天下,怎么能亲自给我这个草民披披风呢?草民披了这披风,日后怎好再让皇上披上?”她抖着嘴角,扯着僵僵的笑,说道。
夜天斯哦了一声,很大方的说道:“既然如此,这披风朕不要了,赏你了。云晟听圣旨。”
云小欣立刻跪了下去,一瞧披风拖曳到地上,生怕把披风弄脏了,立刻将披风拽了起来,那模样,夜天斯觉得特别好笑。
“云晟接旨。”
夜天斯道:“朕今日将这披风赠与你,即日起,不论你行至何处,皆需披在身上,若无朕的旨意,便是睡觉,也不能放置一边。”
“啊?”云小欣听得想呕血,瞠目结舌的抬头看着他。
他的眸光,比深夜还要让人觉得森冷,看不清楚他眼里的一丝情绪。
“皇上,现在也就晚上天气凉些,白日草民要是一直披着披风,岂不是会被热死?还有,草民坐在课堂之中,总也不好披着这么件令人望而生畏的衣服坐在那里吧。”
最重要的是,她干嘛睡觉的时候还要披着一件披风,她吃饱了撑的吗?
夜天斯听着她话里的埋怨抱怨,忍不住笑了一声,“朕方才问了秦暖奕你在皇家学院自来的表现,他说你最不喜欢张夫子的诗书课。朕以为你若是带着披风过去,犹如朕临,断不会有人为难你。你如今到以为,朕为难你?”
夜天斯说着,大手一伸,竟将披风拽了回去。
披风一被拽走,云小欣立刻感觉到一股冷风又嗖
嗖的打了过来。
她立刻伸手,拽住了华丽披风的一角,笑眯眯的说道:“皇上一番苦心,草民真是感激涕零。皇上既已把披风赏赐与草民,就是酷暑之天,草民也必定披着这披风。”
“油嘴滑舌。”夜天斯摇头,松了手。
云小欣立刻把披风拽了回来,直接当着他的面披在自己的身上,一阵暖意袭来,云小欣看着夜天斯问:“皇上,您冷不冷?”
夜天斯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让人无奈。
拿了他的披风,怎么还好意思问出这话?
“朕冷。”他故意说道。
云小欣瞪着眼睛看着他,觉得眼前的皇上真是犯傻,自己冷还把披风赐给他,真是。
她系紧了披风说道:“秦院长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这不是要冻坏皇上的节奏吗?他们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皇上也是个会冷的人吗?”
夜天斯愣了愣,听着她的话,既觉得暖心,又觉得,怎么像是在骂他?
“你不把披风先借给朕会儿?”他问。
云小欣看着他说道:“皇上,草民能说句大不敬的话吗?”
“什么?”夜天斯清悠的问。
云小欣认真说道:“皇上这又是何苦呢?皇上若是想赏赐这披风给草民,大可等到踏上龙辇的那一刻,何必在现在,这般赏赐完,再说借的,多有失皇上的身份。”
夜天斯嘴角抽了抽,他根本不冷,根本就是想和眼前的这个人故意计较。
夜天斯觉得自己当真无趣,竟让人就这么数落了自己。
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言的数落自己笨。
他沉下了脸色,眼睛深邃的紧盯着她,一言不发,那神情看着好像不是一般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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