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悚然一惊,道:“成哥呢?池农呢?”
“那个医生和武痴是吧,已经走了,你是最后一个。”他幽幽说道:“走吧。”
“老子不去!”我大吼一声,扭头就跑,但不知怎的,我刚转过头,那绿袍人赫然就在眼前!
我惊得往后一退,他“嘿嘿”笑道:“我能抓到你,你就跑不掉。”
我汗毛直竖,再次转身欲奔,但身后忽然又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竟然是獐形鼻,另一个是尖刀眉!
他们两个都浑身血淋淋的,尤其是尖刀眉,肚子上烂着一个大洞,神色昏暗,目光惨淡,怔怔地盯着我,口里吃吃地说:“不要走,赔命,赔命……”
刺骨的恐惧,让我在瞬间仿佛被抽空了一样,我忍不住大叫道:“你们都不是我杀的,为什么让我赔命!”
“嘿嘿……哈哈……”他们三个怪笑着朝我围拢过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忽然从山道旁的松树丛中跳了出来,体型高大,步履稳健,面色苍老而威严,手里提着一个大葫芦,快速走到我身前,张开嘴猛地一喷,一股浓烈的银杏叶药水味弥散开来,药水喷到獐形鼻和尖刀眉身上,只听“嘶嘶”数声,他们的身影一闪,竟然突兀地消失不见了。
“德叔!”
我顿时泪流满面。
绿袍人“嗬嗬”嘶吼着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德叔的葫芦,和德叔纠缠在了一起,德叔朝我大叫道:“你还不快走!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德叔!”我又喊了一声,要冲上去把绿袍人揪开。
“你快走!”德叔对我怒目而视。
我愣了一下,抛洒着泪水,扭头就跑。
我奋力冲进了别墅,然后关上屋门,我脱力了,悄无声息地滑到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叫道:“德叔……”然后便晕了过去。
混沌中,仿佛有人在使劲晃我,我依稀还听见有人叫道:“镉,醒醒,镉!”
我悠悠醒来,却发现成哥和池农都坐在我身边,而我就躺在床上。
“你做噩梦了?”成哥关切地问道。
“我刚才是在做梦了”我喃喃地说。
“你一直在大吼小叫,后来在叫德叔,声音很大。”池农说:“你看,你还哭了,把枕头都弄湿了。
我揉了揉脑袋,苦笑一声,道:“原来是个梦,但是那梦也太真实了吧。”
成哥说:“你梦见老爹了?”
我心中一酸,点了点头。
我把梦里的事情跟他们都说了一遍,成哥和池农面面相觑,神情都有些不自然,连脸色都变了,我诧异地道:“你们怎么了?”
成哥皱了皱眉头:“你说那邪教分子要我们赔命?”
池农说:“还把我和陈成抓走了?我们……死了?”
“是啊,梦里是这样子的。”我说。
成哥和池农的脸一下子煞白,成哥喃喃道:“是神火教的招魂邪法,我们的魂儿都被抓走了。”
池农也幽幽道:“那么现在的我们就是行尸走肉了?”
说着,他们的神色竟然变得有些呆滞起来,眼神直勾勾的,十分瘆人。
“你们……我那是个梦,你们这就当真了?”我心中有些发毛。
“梦?”池农死死地盯着我,“嘿嘿”笑道:“梦就是真的。”
成哥一把抓住我的手,凑到脸前,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诡异而可怕。
“成哥,你要干嘛?”我惊恐地问道,我使劲拽了一下手,成哥力大,我拽不开。
成哥吃吃笑着:“尽食你肉,以奉神火……”
说着,成哥忽然张开嘴,露出森森的白牙,猛地朝我的手指咬去,我只觉得手指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几欲晕眩,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啊!”
瞬间醒来。
我坐在床上,一身冷汗,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还是梦,梦中之梦,双重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