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将军治下的兵马原本也是八旗和绿营,不过洪杨之乱后这八旗、绿营战力的底下,让清廷也对之失去了信心,现在的八旗纯粹是一供养废物的地方,而真正作为军事力量的,都是在洪杨之乱后兴起的练军。
这其实也是各地督抚能够名正言顺编练隶属于自己兵勇的原因,这吉林将军自然也是如此操持,早是十年前,吉林就从绿营、八旗中挑选精锐,按照湘淮军的模式进行训练,这被清廷上下都称之为练军,这也是清末改变为陆军的主力。
整个吉林行省有副都统7人,副都统之下还有协领、参领,这级别的也有二三十个,在下面才是佐领这级别的军官,整个吉林将军辖下,有佐领名,但是这拜索却因为他叔叔格勒等副统领和吉林将军长顺之间的密切关系成为了驻扎吉林城的三名练军佐领之一。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军中实权的武官,汪海带来的消息里,早就把这关窍了解的清清楚楚,秦铠也是考虑再三,才有了今日的计划。
此刻坐在厢房内的拜索,自然不知道,自己可算是霉运照头,怎么就被素未谋面的秦大总督给惦记上了,后几日就是本家老爷子格勒等副都统的五十大寿,他这个大侄子自然是要好好张罗一番,而这些官员都是趁着这次机会来走些门路的,他这个大侄子自然是一条捷径啦。
拜索大手一挥,这酒菜早就摆上了,觥筹交错间,那穆窝集的卫千总哈哧由笑眯眯的拿着酒杯凑了上来,“将军,奴才给你捎来些那穆窝的好货se,已经给您送到府上了,都是些个山珍,还有5对上等熊掌!”
这卫千总那也是六品的武职在这地方上也是不小的军官了,手下也算掌兵好几百人马,不过他那手下就是些混吃混喝的八旗老爷兵,这其中油水又少所以早就琢磨着要挪动个位置了,不过这事情自然要找吉林将军长顺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人,这拜索的路子,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拜索自然从中也是大捞好处,这只是个佐领,距离能称呼为将军还有些个距离,所掌的也不过是一营练军而已不过这些走门路的人,可不管这些,早就将军前、将军后的,他听到更是心情舒畅的很。
哈哧由和他笑眯眯的畅谈几句之后,忙不迭已经从袄子里拿出两封物事,其中一封大的自然是给拜索他叔叔格勒等副都统的,而另外一封,拜索掂量了一下脸se有些难看,明显的分量不对,一转头看着哈哧由却不说话。
“将军,不是银子,是赤金叶子50两!”哈哧由立刻笑眯眯的附耳说道。
拜索一听,脸se立刻舒展开来,这50两赤金,这礼可不小啊,以现在的兑换价格,那可是足足1200两白银以上,“哈哧由,你这就太客气了你那事情我一定跟都统大人说明白罗,听说朝廷要对毛子用兵,估mo着又要多组两营练军,要不你考虑考虑,那可是个好差事啊!”
哈哧由一听,顿时眼冒精光现在这八旗军早就没人要进了,这八旗子弟若非是为了这份饷银,谁肯来军中,只是八旗军军费的油水,可远不如练军,这练军一个营每月光是枪械的火耗,那就是上千两白银,但是,练军现在除了玩个操练外,哪有军官搞这实弹射击,那不是跟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嘛,这笔火耗自然成了军官的额外收入。
至于其他方面的公务油水,练军更是远胜于八旗,闲事到水陆哨卡缉捕马贼,来往货行给的份子钱,那可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来的,唯一的问题是,这练军那是要真刀真枪上战阵的,不过,只要。弄到个靠近朝鲜的练军千总位置,那可就是天天数钱的美差了。
他立刻又敬了拜索两杯,许下了些好处,答应等事情有眉目了,另有报效,这才踌躇满志的退下……三四巡的官员敬酒之后,拜索身边早就放不下这送来的一封封礼品,招手让外面两个亲兵进来,把东西先给送出去,而他则笑眯眯的等着其他人向他家的老爷子上供。
又是几轮把酒言欢后,拜索的眼睛盯上了坐在靠后的一个年轻官员,招手叫来坐在自己身后的一个文书,“福证,这meng筑是不是没封银子那!”
这福证是他本家族人,因为学过些笔墨,在他军中帮着处理公务,其实也没什么公务,最主要的活,就是帮着他料理那些杂事,比如上次他去寡fu家的事情,就是福证帮着了结的,想到这事情,他就火大,不就是个臭女人嘛,没想到惹了这么大麻烦。
自己平日里在自己地盘上,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嘛,谁又敢违逆自己呢!这玩弄过的女人,没几百也是几十个,还不都是顺着自己的嘛,没想到这次碰到个三贞九烈的,为了这事,自己都被叔叔格勒等给说了好几回。
不过,今天是把酒言欢的好日子,听说吉林城最有名的花凤楼来了好几个新货se,都是治罪的官奴,他早就让人去预定位置,等这边事情了了,到时候可就要去那边泄泄火来的,想到晚上的节目,都是让拜索又兴奋起来。
只是,meng筑这混蛋,莫非不知道今天让他们来的意思,竟然不准备想自己上供银子,枉费自己还在这么昂贵的酒楼里请他吃饭……想到这里,他使眼se,福证早已会意,立刻凑到那meng筑的桌案旁,便可之后才一副悻悻的表情带过来一封物事。
拜索黑着脸接过那封银子,掂量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这meng筑是不是疯了,我叔叔这可是做大寿的日子,就封了这五十两银子……”
“老爷,我看这meng筑是不想干了,他这份差事,那也是都统老爷子赏的,一点都不懂规矩来的!”
“这混蛋······”有人煽风点火,这拜索的火爆脾气自然犯了,狠狠的盯着门口那年轻人看了几眼冲着福证挥挥手,福证立刻会意,过去跟那meng筑低声嘀咕了一阵,这年轻人立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片刻之后,也是一脸的愤懑之se,起身离席而去。
看到这不顺眼的家伙给赶走了,拜索的心情算是好了点,不过今天这份银子没收足,却多少有些不圆满,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嚷嚷着什么,自己那几个亲兵似乎在跟谁吵架······
卧槽,今天是什么日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尽然还有人来找麻烦,真是奇了怪了······
“福证,去看看,那来的混蛋!”
出了厢房福证趾高气扬的出现在回廊上,只见一个伙计正在和几个亲兵解释着什么,而另外一边两个身穿老皮裘的年轻人正在和店里的王掌柜一句每一句的搭的,恍若没人事似的,倒是王掌柜一刻不停的直抹头上的汗水,这看的他一头雾水…···
“满度,怎么回事!”福证摆出一副大总管的模样,他可是拜索大人手下的第一号能员,这里里外外的事情,什么搞不定。
“福证老爷,这几个看起来是北面山里来蛮子,竟然不懂规矩刚才还在旁边大谈寡fu那件事情!”
福证一听,这件事情现在可是吉林城的一个大忌,本地人可没那么蠢的,公然谈论这个,旁边的三角眼伙计倒在,给他一把揪住“王三,那两个蛮子什么来路,这么不守规矩!”
三角眼王三刚才见那两个出手阔绰的客人叽里呱啦的竟然谈那桩寡fu命案,当时就急了,他倒不是替这两位客人的xing命召集,那是替自家干活的酒楼担心,这城里人可都知道了,拜索老爷早些日子就在聚贤楼把几个秀才给打了,结果聚贤楼的店里给搞的一塌糊涂不说,还花了一千两的银子才把这事情摆平。
不过,这拜索手下的亲兵,那可是出了名的老油子,一听有人议论老爷,这可不是摆明了送自家老爷口实嘛,立刻揪着这理闹腾起来,王三自然知道这些老油子的意思,马上让人去找掌柜来,这里要出大篓子了。
王掌柜显然来的飞快,几锭小银锞子塞进两个老兵油子手心,这几个亲兵算是消停了一些,自己又立刻转身,赶快让那两个惹祸精走路,不料,这两个惹祸精根本没当回事,跟他说啥都不肯这就走,还说什么刚点的菜都没吃呢······这把王掌柜急得!
王掌柜听到福证的声音,这会儿可不是冒汗这么简单了,忙回过头来凑上来给福证行礼,这冷汗跟下雨似的,这下子可要大出血了,几个小银锞子那可是搞不定这位,立刻急得团团转。
又捧出自家酒楼的后台、那是吉林城的王同知,这事情福证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根本不在乎而已,王同知不过是个五品的衔,而且也不是和将军府走的近的人,只要面子上还对付的过去就行了!他笑眯眯的拉住王掌柜,眼睛却盯着三角眼王三。
“福证老爷,这两个好像是北面山里来的土豪吧,穿的跟土包子似的,不过很有钱……”
一听这话,福证立刻意识到,今天可是财神爷照面啊,给咱家老爷送大礼来了,刚才meng筑那混蛋不是才惹了老爷不开心嘛,正好拿这两个家伙出出气······山里来的土豪……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满度,还愣着干嘛,把这两个土包子带给佐领老爷发落福证毫不客气的下达了抓人的命令,这点小事情,那用老爷亲自传令,自己就能给办的服服帖帖的。
这对面穿老皮裘的自然是秦大总督和他的亲兵头目宋云泽,两人原本对于策动这个计划有好几种方案,结果只是在门口笑嘻嘻的谈论了几句寡fu案,就轻松的把事情给挑了起来……看起来,这拜索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这手下的兵勇也不是好货。
更没想到的是,出来个文书模样的家伙,竟然就敢下令抓人,立刻四个八旗兵就气势汹汹的逼了上来……
满度根本没把对面两个土包子当回事,这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山民,这么不懂规矩,对付山中土著,他们那是经验丰富出门设卡,别看这些这些山里人都有把子力气,那只要把腰牌一亮,都一个个老实的跟兔子似的。
看看对面两个山里来的土豪都是个头不矮,看起来似乎有些气力,不过想来要拿下也就是一二三的事情,一挥手,四个一起靠了上去,他们是练军,这平日用的都是步枪都嫌那玩意笨重,根本不会带出来,出门也就带着把腰刀当样子货,这会儿看到对面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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