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中国五千年封建史上唯一可称之为生产资源的东西,在那个时代,拥有土地的称之为地主,而没有土地的则是佃农,一切的经济都是围绕着土地和产出,而皇帝,则是最大的大地主。
对于之前轰轰烈烈参加全民大选的国民来说,谁都没有预料到,新政府的第一任内阁放出的第一个重磅新政竟然是土地租税的改革,而通过南洋体系多年来营造的舆论媒体,内阁总理秦铠提案《中国田税法案》的内容,以惊人的速度在国内传播
而事实上,各个小党派、乃至于淮系不少议员都是旧官吏或者地主出身,对于新内阁出手的田税法案,许多人都有措手不及的感觉,这可是实实在在涉及到自家利益的事情,10月1日,当《中国田税法案》提交国会立法投票时,尽管国会议长张佩纶把惊堂木拍的乓乓响,整个国会内还是吵翻了天。
“这一法案是侵犯了国民的基本财产权,我要求国会对此展开听证,否决这一违宪提案!”几名淮系的议员征求了议长张佩纶的同意,率先走上了演讲台,严厉要求内阁停止颁布这一法案,并且要求国会行使听证权。
“荒唐……国民,可不仅仅代表着拥有大量土地的地主,在土地上耕作、收获的农民,也是新政府、新中国的国民,他们的劳动权利、劳动收益,更需要宪法的保护!”立刻又有书名复兴党议员站起来大声反驳。
“农民的权益仅仅限于他们缴纳田租剩余的收获,土地的产出,当然应当归属土地的所有者!”旁边立刻又有某个小党派的议员大声声援淮系。
“现在是新政府时代。土地的收益也要在合理的范围内。否则就是侵犯了整体国民的利益。内阁的提案才是代表了大多数国民的权益!”
“……”
台上的jilie的辩论,台下的议员则明显的分裂为好几派,以年轻议员为主的复兴党和一部分同盟小党纷纷大骂那些继承旧王朝既得利益者,而一部分旧官僚、大地主出身的议员则是坚定反对派,但是,另外一部分同样身份的议员却选择了保留意见的中间派。
纷纷攘攘的国家议会内,辩论的jilie程度几乎演变成议员间的肢体冲突,好在台上的张佩纶也算是镇得住场子。劈里啪啦的按照国会纪律将不守规矩的议员驱逐出会场,这才算让提案审议继续下去。
而鉴于制定法律提案的规范性,张佩纶还是接受了部分议员提出的听证会,决定召集田税法起草委员会进行听证……不过,尽管利益攸关方吵闹得厉害,不过,几乎所有人心底都纠结出对抗内阁总理秦铠的提案实力。
10月2日。国会召开了《中国田税法案》的听证会,担任法案起草委员会负责人的伍廷芳等官员接受了国会议员的提问……但是。当天的听证会完全成为了复兴会议员们的舞台,这些年轻的议员带来了大量来自各地农村的调查资料。
这些资料充分展现了农村土地兼并的严重性,大量农民依靠耕种仅仅享有不到两成的土地收益,而剩余部分,都被土地拥有者无偿占有,更严重的是,获得大量收益的地主,根本不向国家缴纳税收,而土地税都被转嫁到最贫穷的农民身上。
3日,在国会进行的《中国田税法案》的表决中,到会议员215人,其中175人投了赞成票、10票弃权、30票反对,这项被后世称之为新政府第一法案的《中国田税法案》毫无悬念的表决通过了。
面对新内阁第一项法案在受到不少抵制的情况下依然顺利过关,国内和国际方面针对政府新内阁的态度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在香港发行的一份宣扬民粹主意的报纸《公民报》看法了署名西山客的文章,直指政府新内阁企图搞独裁统治,甚至很直接的扣了秦铠内阁一个无视小党派利益,搞乱国内产业民生的帽子。
英国、法国、美国的报刊上,关于远东中国的评论也是层出不穷,有人惊呼强硬的中国新政府崛起将会挑战欧洲列强在东方的利益,也有人对于中国政府的财政状况身边担忧,认为纯粹拉拢民意的立法,将会让这个远东大国深陷经济危机;但也有人似乎看到了远东经济蕴藏的巨大能量,建议政府加大与中国新政府合作。
不过,这样的声音,在国内完全找不到市场,国家大田税法强势公布之后,几乎是一夜之间,所有参政的势力似乎都认清楚的形势,这减免田税已经是大势所趋,试图阻碍这件事情的任何举动,这将意味着在站到整个国家80%的选票持有者的对立面上。
各省议会很快根据国家田税的法案制定了地方土地税改革的措施,纷纷公布实施的方案,当张佩纶在11月3日拜访秦铠之时,全国二十三的省议会已经出台农业税推进方案,可以说,整个农业税法案的推进大大出乎了所有国人的预料。
张佩纶自然是来向秦铠道贺的,推进这一税法的成功,将会产生多么巨大政治红利,现在早已经是议员和官员们谈论的重要话题……虽然没人能具体的描述这样的结果,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只要秦铠在短期内不发生严重的施政错误,光是这推进农税改革的巨大政治光环,已经让复兴党这唯一大政党的地位牢不可破。
不过,见到秦铠后,这位秦大总理的模样多少让张佩纶十分的惊讶,这位看起来就跟几天没睡过似的,这让他不得不问起,“秦总理,农税法案已经告一段落,为何看起来你如此的疲劳,难道是军方那边又有事情了?”
对于自己这个鉴定的盟友,秦铠历来都是开诚布公,这一次的事情显然也需要这位国会议长大力支持,他自己倒上一杯浓茶提了提神,这才拿出一叠电报,“幼樵,这农税乃是积年的旧弊,岂是一纸空文能彻底改变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