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边,朱妈妈就算没有救活母亲,也不能因此受惩戒!”
“那是自然。”萧二夫人脸上的笑意浓浓,“不过这还得听几位老爷和姑奶奶的,若是有什么咱们都担待不得!”
一直在一旁不语的萧梅英微微点头,“既如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给老夫人的用药都要好的就是。”
萧大夫人面不改色地合首,仿佛刚才据理力争地不是她而是无关紧要的路人,她侧身看了看贾妈妈,贾妈妈立即会意,又听她嘱咐几句,朝厅外走去,不一会贾妈妈就折回来,不拘一笑地把几位老爷交代的后重新给几位夫人和朱妈妈交代一遍:“老爷说既然是外家老爷身边服侍过的妈妈,一定近朱者赤,所以请几位夫人大胆让妈妈诊治,老夫人就算是,庙里烧香诵经得来的福报了,若是真有什么,也是老夫人的造化,与朱妈妈并外家老爷和大夫人没有任何关系,还请朱妈妈尽快诊治,不要拘束身份才是。”
刚迈进知喜堂的大门,太医们就看到了一耳光身材佝偻,瘦弱不堪的妇人不紧不慢地尾随着大老爷萧义国进来。他们或鄙夷或探究或挑衅地看着朱妈妈大而黑的眼睛,那一张黑魆魆的脸除了牙是白的,其他地方还真是和眼睛有的一拼。
就是这样的人,就是她一个妇人,竞大言不惭地声称她救活了已经没有呼吸的四小姐,是他们十几年医书苦读和十几年行医经验妄作笑谈了吗?
也许她家四小姐一直病体有恙,这次狠重些,根本就没有死去,偏偏只她识得四小姐的真相而在故弄玄虚,于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饭不把她他们这些正经的太医放在眼里。
这些伎俩众人皆是不解,而他卫严看的清楚,不过是妇人之见投机取巧罢了,可惜他家几位老爷也附庸奇说,他倒要看看这妇人有什么本事。
几位太医嘴上无语,心里和卫严是一样地不服气,再一眨眼,朱妈妈转身而没的背影让他们团聚而起的怒火也无疾而终。
五尺宽的紫檀掐牙雕花大榻上,一个紧闭双眼,四肢舒张,看起来沉沉睡着的人,此刻恐怕只有喉咙里间隔几步远的时间才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能让人觉得有一丝生机。
朱妈妈看到那满头银丝的老夫人,就觉得恍若隔世。
前几天她还是雍容华贵富态龙钟的老寿星,今天脸色灰白地躺在那里,整个脸像缩了水的馒头,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光泽。朱妈妈上前抓住老夫人的手,冷冰冰的,手上的青筋暴起,狰狞可怖,怪不得人都说病来如山倒,老夫人这明显的不中用了。
小姐说的对,老夫人这种情况万万不可用冰火来刺激了,若是用了可真的算是送了老夫人一程。
朱妈妈擦擦额上的汗,接过管家萧安递来的一盒金针,等到大丫鬟金珠把老夫人的鞋袜小心退下来,她跪在老夫人脚边,仔细地找穴位。
小姐说过脚底最凹位是阳明胃经行走的脉络你只要打通老夫人脚底的涌泉穴就能把老夫人的胃经打开,朱妈妈小心地比对,在金珠带着警惕的眼神中,她忽然有些慌乱。
这次真的被逼上梁山了,老夫人啊,躺在她眼前的可是老夫人,她以前那会什么治病救人啊,只不过是跟着小姐久病自称医,她看小姐自己在身上扎这个,摸那个的,慢慢地在小姐的逼问下也学会了小姐简单看穴的方式,如果这些穴位要是被那些太医院的太医知道是这么跟着感觉找到的,那太医院的唾沫都能把她淹死,而且小姐曾经跟她说过老主人曾经用冰火两重天救活一个濒临死亡的女子,还保住了她的胎儿,她迫不得已才敢一试的,谁知道竟然被府里的人认为是她有回阳之术。
如果有人问起你的医术,你就说是以前跟在老爷身边的妈妈,经常听老爷说,看老爷做,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小姐以前也经常犯病,而且这一次特别厉害,她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有人想要致小姐于死地,但这一次何尝不是险中险,如果可以,她真的能够就活老夫人,想必老爷会答应她的一个小小请求,这样她就能向老爷提出小姐要静养的要求,陪小姐去庄子上去生活。
这个府里处处都是有危险的地方,对于小姐来说,已经是多愁多病身的她何能再添人算计。
不要怕,一切有我!
小姐就是她的天,是她的镇定剂,她害怕什么,救活老夫人她不过是为老爷的医术锦上添花,救不活也是小命一条,只要小姐能安安生生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