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罪!”
朱妈妈面色平静地样子让萧夫人为之一震。
“朱妈妈,不是我要怪罪与你,是你太放任你家小姐的品行了,长此下去,你家小姐的颜面何在,她以后如何嫁人,谁敢娶一个不知礼义廉耻,有伤风化的女子?”
“夫人教训的是,小姐年岁尚小,有时任性贪玩忘了收敛性情,而老奴明知不可违却又不规劝,是老奴失职,还请夫人责罚。”
“你知罪就好,我向来吃斋念佛最是见不得这样伤及皮肉的责罚,可不罚你,不足以震慑其他的人,久而久之,怕是整个萧家都会被波及,你可清楚?”
“老奴深知罪责深重,还请夫人饶了她们。”
萧夫人看了旁边的丫鬟们一眼,“紫云,紫英,身为四小姐的大丫鬟,对四小姐的言谈举止不加以引导,反而让四小姐铺张浪费,不懂节制,一起并罚三十大板,择日发卖出去。紫苑紫燕虽说是二等丫鬟,但一点也没有尽到本分,任凭大丫鬟和朱妈妈挑唆小姐罔顾女训,女则,下去领二十大板,留下来做个三等丫鬟,留待查用。水葱水绿两个小丫头以前服侍过我,后来跟着四小姐来了京城,见识和眼光到底是独到的,却苦于只是个三等丫鬟,想贴身侍奉都没有机会,好在及时告诉我四小姐这些日子以来的作风行派,才不至于夫人我一无所知,功过两相抵,其余的家丁护院,莫要顾忌你家小姐面子手罚轻了这些人,要知道,一个未出阁小姐的名誉和行为是多么重要,你们现在轻罚了她们。以后那些服侍大小姐,三小姐二小姐的人也有样学样,我们萧家还怎么在定州立足,后人该怎么看我们萧家小姐,以后还有谁会我们萧家结亲,你们今日若是手软轻罚,回头让我知道了,把你们赶出府不说,你们的老婆孩子还有旁系亲戚,以后都不要在萧家当差了!”
众家丁听完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萧夫人这次为什么发那么大火,他们心里的确是害怕四小姐找他们的麻烦,这些人虽说是四小姐跟前的红人,但对他们这些家丁都不错,没有一点端大丫鬟或得宠丫鬟的架子,朱妈妈那个人就更和蔼不过,看谁都像是自家兄弟侄儿似的,看小姐就更没法说,他们衡量再三,还是觉得夫人和三小姐她们是过路的云,但那云却有摧枯拉朽的威力,他们怎敢反驳,而且,四小姐虽说自立门户,但没出嫁,姓字当头,终究还是萧家的,萧夫人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本家主子,他们得罪不起,但是想想自己的亲人,那也只得捡一个头轻的去得罪,这,这也算不得背叛,顶多是避重就轻!
“怎么了,你们都傻了吗,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是,夫人。”
“另外,把朱妈妈也带下去,打五十大板以示惩戒。”萧夫人揉揉额头,“念在她年迈体虚又曾经伺候我一场,姑且免她二十大板,让她也去外院领罚吧。”
“是!”
萧夫人一声令下,朱妈妈登时软在了地上,她只想着把罪责揽在身上,却忘了大夫人以偏概全的手段了。而紫云紫英等人连想都来不及想就已经被她们拖出去了。
赵妈妈等一众婆子丫鬟都出动把她们拖去了外边,水葱水绿临出门时被朱妈妈瞪了一眼,心有余悸,此时躲在萧夫人身后像两个乖顺的哈巴狗,一个笑嘻嘻地给萧玉娘递手炉,一个神色黯然地凑到萧夫人身边,“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快些喝口茶吧?”
“嗯。”萧夫人喝了一口茶,提高声音道,“你们两个是衷心对我的,我知道,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多些夫人体恤,我们虽然跟着四小姐来了京城,但一直都是想着定州城的夫人的。”水葱接过萧夫人的茶杯,轻轻放在桌在上,向后退了一步,垂立在萧夫人的身后。
“你们是我的人,我自是要保你们,而那些丫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四娘有了自己的宅子她们就鸡犬升天,就可以任意妄为,想在我面前出幺蛾子,她们还嫩点。”
“母亲太仁慈了,她们才敢连您的脸都打。”萧玉娘抱着手炉,看着上面描金的镂空花纹,一脸的云淡风轻。
她的母亲她知道,越是生气的时候,越是给你杆子让你爬,等你爬到顶端上上不上去,下下不来的时候,再狠狠地给你致命一击,所以她自始至终都不认为她的母亲能咽下四娘比她任何女儿生活地都要滋润的气。
“你祖母,婶母临来的时候,把你五妹托付给我,我怎能让她受一个妈妈的气?”
“也不知四妹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到底去了哪里,她这样由着下人上蹿下跳,性子也太跳脱,我行我素了些。”
萧夫人认同地点点头,“哼,以为到了京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她们就算到了天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花厅本就离小书房不远,此刻一众人被七七八八的拉走,小书房里早就有了人关注,更何况萧夫人言有所指的话。
“妈妈,她后面这句是说给我听的,你看,她多么嚣张的气焰。”萧幼娘换了衣服躺在一米多宽的小床上,语气有些急喘地说道。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萧夫人拿人时的决绝,但她耳朵不聋,以前在萧家见识的也不知这些,这个时候倒庆幸小姐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能亲去外面凑热闹,不然万一四小姐回来,和夫人闹起来,她的奶娘岂是夫人说发落就发落的,不过,她料想四小姐纵使有了什么人给她做支撑,也不敢明着和夫人干,毕竟还没有出阁,即使出了阁,还要娘家的依仗,四小姐即便伤心也不能怎样吧。
“她现在看到四小姐有那么好的待遇,心里不平衡怕是对自己女儿更多些嫉恨,这不稀奇,只是有一点,五小姐您再不可像今日这样投鼠忌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老奴真要被小姐您吓死了!”
蓝妈妈知道五娘口中的她是三娘,也不戳破,继续坐在她的身边为萧幼娘烘干着头发,丫鬟荸荠正往炉子里添着火,小书房一时间因为火势加大,渐渐暖和起来。
“你放心,我也不是真要豁出性命,实在是当时荷叶翻飞,睡莲娇艳,我就是想那个人曾经为了四娘千里寻睡莲,若是我给她毁了,她该怎么办,她在京城里还能向以前那样惬意吗?她怎么跟那个人交代,她凭什么就能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那么好的人,那么高不可攀的人!”
萧幼娘说着,眼睛迷离起来,头竟然有些痛。
“小姐,您怎么了?”
“头忽然有些痛,没有大碍的。”
“小姐还是不要再想其他烦心事,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管是不是因为您的事而开罪了朱妈妈她们,您都不用顾忌,毕竟,她是打着朱妈妈失职的旗号,四小姐回来也不见得有什么正经理由,且看夫人这一局如何善终吧!”
“嗯。”
萧幼娘躺了一会,荸荠从外面端着药进来,蓝妈妈亲手喂着吃了,她合眼听着外面的人的动静,除了或远或近的哀嚎声,并没有传来任何萧锦娘回来的消息,她一时也困顿地厉害,喝了药便睡着了。
夜一点一点地深下去,天上的星星这个时候灿烂地比院子里的琉璃灯还要闪亮,月亮一会隐在云层里,一会调皮地和星星比亮。
鸡叫两遍了,也没有谁看见那个她们心里牵挂的人出现,紫苑和紫燕她们两个板子少点,但也被打的皮开肉绽,要不是那些家丁手下用力拿捏,不知道赵妈妈是否盯着板子一寸一寸地量板子落下的尺度。
她们的房间已经被赵妈妈等人占下了,此时外院的那个小屋还闲置着,好在因为世子爷住过之后,那个小屋收拾地比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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