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回来后,老夫人不闻不问,就打了三姑娘二十板子,丢到佛堂来抄家训佛经。
罪魁祸首五姑娘却什么事都没有。
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就没见过有谁家长辈偏心偏到这种程度的!
可怜三姑娘怎么替自己辩白都没有用,当时明明有许多人瞧见了,可没人会为了不受宠的三姑娘说话,为她去得罪大夫人,反倒趁机巴结大夫人,一口咬定就是三姑娘推的。
在她们眼里,三姑娘是在污蔑五姑娘,心肠歹毒。
三姑娘替人背了黑锅,被罚在佛堂抄半年家训佛经。
可就是这样,她们还觉得不够,在三姑娘的吃食里动手脚。
三天前,她以为姑娘是饿很了,吃馒头太急,被噎死了过去。
可谁能想到馒头里被人塞了半根绣花针?!
要不是三姑娘命大,有几个人能活命?!
现在三姑娘伤了嗓子,她和喜鹊去求大夫人给姑娘找大夫。
大夫人明面上是答应的爽快,还责怪她们照顾不周,可是这都三天了!
大夫压根就没有来过!
流莺恨恨的想,是不是大夫人派去请大夫来的丫鬟半路上给摔死了,不然就是爬着出府,也把大夫给请来了。
更叫人寒心的,是大厨房送来的饭菜,明知道三姑娘喉咙疼的连饭都吃不了,还故意把菜做的辣辣的,就是她爱吃辣,都吃不了两口,何况是三姑娘了?!
从伤了嗓子起,到现在都三天了,三姑娘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
还是逼不得已说的。
三月天,早凉晚寒。
姑娘被罚住佛堂,冷的晚上直哆嗦,她去要拿些炭火。
炭没拿到,倒是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五姑娘她们那么娇贵,都没要炭了,三姑娘犯那么大的错,还要什么炭?如今伯府可比不得从前了,便是连老夫人的用度都一再缩减,三姑娘还妄想和从前一样呢,以前侯府没被贬前,那些炭敬冰敬多的用不完,如今呢,都要自己掏银子买了,这都拜江家所赐!”
这些话,言犹在耳,字字诛心。
五姑娘会去要炭吗?
五姑娘的炭根本就用不完!
还有,她虽然不是安定伯府的家生子,可来伯府伺候也有七八年了,伯府被贬才两年,她压根就没有见伯府用度有减弱。
别说什么主子的月例削弱了,那是笑话!
明明就是大夫人看那些庶女姨娘不爽,借机拿捏她们,那些姨娘心里有气,奈何不了大夫人,就把气撒姑娘身上,什么事都怨姑娘,想想都窝火。
要是江家没有出事,谁敢这样慢待三姑娘?!
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
江家,是沐清韵的外祖家。
江老太爷,官拜太傅,荣宠一时,可是好景不长,江老太爷得罪了皇上,被贬了官。
江家败落,侯爷身为女婿,帮着江老太爷在皇上跟前求了句情,结果惹怒皇上,安定侯府被贬为了安定伯府。
流莺想不明白,这一切明明和三姑娘关系不大,是侯爷重情重义,要帮江家一把,才导致侯府被贬。
可伯府,上到老夫人,下到丫鬟婆子,都把这错加在大姑娘和三姑娘身上,一心想恢复侯府爵位。
为了拉拢朝臣帮着说话,老夫人不惜把大姑娘嫁给定国公府大少爷,要知道,定国公府大少爷中风偏瘫,卧病在床啊!
想到以前笑容明媚,说话温声和气的大姑娘,出嫁才一年,就消瘦的皮包骨,流莺就心疼的想哭。
现在三姑娘就快要及笄了,她不敢想,老夫人她们会把三姑娘嫁给谁……
清韵不知道流莺为她的将来担忧。
她正望着她手里的炭,心底一口气,怎么也舒缓不了了。
昨儿,为了这些炭,她不得已开口说话,嗓子疼的差点没把心肺给咳出来,没想到却被人这么糟践。
流莺去要炭火,没有要到,她受不住寒,就想了个办法。
往常府里的炭,都是买来的,最好的当然是银霜炭了,放在屋子里没有烟味。
大多用的还是普通炭,再次一点,就是自己烧的炭了。
就是那种火燃烧的旺旺的,放在封闭的罐子里,因为缺氧而熄灭。
清韵让流莺端饭菜时,找厨房婆子要了些炭,没有罐子,只好用水灭了拎回来,晾干了再用。
却怎么也没想到吴婆子竟狠心,连她烧炭取暖都不行。
清韵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冷冷的看着吴婆子。
清韵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吴婆子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有些怕,但是她不会表露,要是被旁人知道她怕三姑娘,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炭火是她泼了水,又怎么了,谁叫流莺不长眼,把炭晾在这里的,要怪就怪她办事不利。
吴婆子拍拍身上的衣裳,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责怪流莺小题大做,“外面风大,炭火就算湿了,风吹几遍也就干了,三姑娘要是再耽误下去,抄不好佛经家训,明儿饿肚子,可别怪奴婢没提醒你。”
流莺气的要破口大骂,被清韵用眼神阻止了,没必要和她逞口舌之能。
流莺愤愤的,扶着清韵要回去。
只是一转身,院门口跑进来一个小丫鬟。
吴婆子见了就来气,“你个死丫头,跑出去玩了半天,也不见人影,还知道回来?!”
那丫鬟被骂了,也不生气,只笑道,“这不是去春晖院凑热闹去了么,吴妈妈,你猜府里又出什么热闹了?”
吴婆子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嘴上依旧是骂,“小贱蹄子,就知道撩拨人,还不赶紧的说。”
丫鬟就笑道,“沐尚书府大太太在春晖院闹呢,说是堂姑娘下巴伤的厉害,毁了容了,要伯府给个说法呢。”
清韵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就看见丫鬟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清韵心咯噔一吓跳了。
完了,又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