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书卷,细细研读。
“笃笃!”敲门声响起,书房之外有人拜见。
“进来吧。”李长定目光没有离开书卷,淡淡回应着。
“学生拜见老师。”白阳真人走进书房,向李长定躬身为礼。
“白阳啊。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学生,学生是来辞行的。”白阳真人刚开始有些犹豫,最后终于坚定了信念。
“你要走。”少有的,李长定的目光离开了书册,淡淡地看了白阳真人一眼。白阳真人默默不语,只是神色镇定地看着李长定。
“你决定了?不变?”
“学生已经决定了。这些年来多谢老师教诲,大恩大德,学生没齿难忘。”白阳真人伏地叩首,拜谢大恩。
“你想通了?”自从多年前李长定问了白阳真人那个问题后,他外在的表现看似如常,但有心人都看得出来,他变得沉寂了许多。
“学生已经想通了。”白阳真人目光淡然,竟比原来还要清明几分。
“想通了就好。”李长定淡然一叹道,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书房一侧的木阁前,从中拿出一只黄皮葫芦,随后来到白阳真人身边,将他扶掖而起,把黄皮葫芦递到他手中。
“这一葫芦丹药是为师用心炼制,不但能够治病救人,用以防身,而且还能强筋壮骨,固本培元,你毕竟年岁不轻精气有缺,需要花费一番功夫,补足根基。”
“学生多谢老师。”白阳真人拜谢道。
“嗯,去吧。”李长定点点头。
“学生告退。”白阳真人又是躬身一礼,缓缓退出了书房。
白阳真人离开书房才没多久,季明生就侧身闪了进来,惊异地道:“走了,他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要不然你还要他怎样?没想到你还有偷听别人谈话的癖好,没看出来啊。哈。”季明生早就来了,就在白阳真人进来之后不久,李长定知道自己和白阳真人的对话都被她听到了,一句都没拉下。
“这只是巧合啦。”季明生反驳着,接着一皱眉,“哎,不说这个,几年前你给他的那个问题,他给你答案了么?”
“这件事你还记着啊。”
“事关修者道心,我当然记着。”
“答案已经给我了,就在今天,就在刚刚。”
从那天开始,直到今天离去,白阳真人再也没有开口问过什么治世之道,这便是最好的答案,他终究认清了自己,知道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其他种种仅是生活点缀。
“今天?”季明生先是惊疑,稍一沉思,便想通了其中关节,看着白阳真人远去的方向,黯然道:“这个答案真是冷酷啊。”
“冷酷么?很正常和普遍的一个答案而已。而且,你不也一样?”李长定低头看书,淡然一笑。
真正能够做到全心全意为人民,一心一意为群众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能有几个?有多少人是同情革命,但是又同时害怕,甚乎反对革命的?其中甚至包括了李长定他自己!
只是,李长定不会反对,不会害怕,甚至一定还会加入其中,只是这一切一旦与他的最高目标相冲突的时候,他会很自然地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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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多元太虚同志,谈探同志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