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盔明甲亮,全副武装,浑似要去打仗一般。亲卫人数虽然不多,行走之间却是一个冲锋阵型,大有一句不合便动手抢人的架势。中军大营里的卫士如临大敌,却又不能做出太激烈的反应,毕竟对方只有十来个人。只有大帐前的卫士不敢大意,有意无意的摆出了防守阵型。其他的卫士只是提高警惕,可他们不自然的脸色则暴露了他们此刻的紧张和戒备。
“大兄,你这是……”
魏风赶到魏霸面前,挤了挤眼睛,然后双手抱着魏霸的肩膀,很夸张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紧张兮兮的说道:“阿霸,你没伤着哪儿吧,有没有人欺负你?”
魏霸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兄长,你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有丞相在此,谁能欺负我。我好得很,一点事儿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魏风一挥手,亲卫们呼啦一下子涌了过来,将魏霸围在中间,严密的保护起来。魏风轻声道:“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进帐对丞相说几句话就出来。”
魏霸连连点头,顺手拉住了魏风,把刚才帐中的事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傅兴。魏风眉头一挑:“是他帮忙啊。那就更好办了,你放心,他帮了你,就是我魏家的朋友,谁敢动他,我魏家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完,魏霸走到帐门口,换了一副恭敬的架势,报名请进。时间不长,诸葛亮传令让他进帐。魏风低着头,进了帐,扑通一声跪倒在诸葛亮面前:“丞相,我有罪,请丞相责罚。”
诸葛亮诧异的看着他:“你又怎么了?”
魏风用力的挤了挤眼睛,又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哭腔。“丞相,我正在与父亲操练,听部下传报,说有人在丞相大营中围攻我弟弟魏霸,还有骑兵。一时紧张弟弟的安危,带着正在操练的士卒赶了过来。事出匆忙,没来得及解甲,又走得比较急,犯了丞相军令。”
诸葛亮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你是担心我不能公平处事,为难你弟弟?”
魏风连连叩头。“丞相误会了。丞相以法制国,公平有口皆碑,我岂能有什么担心。只是我弟弟前不久刚刚病过一场,尚未痊愈,脑子有时候不是很清楚,容易犯浑。我担心他一时言语不慎,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违犯了丞相的军令,自取其咎,是以着急。好在刚才我到营中问了一下,看到了几个旁观者,得知他并无什么过失,这才知道自己鲁莽了。丞相,我已经把那些人请到帐外了,丞相如果想问当时的情况,现在就可以。”
“不用问了,我刚才已经听傅兴说过。我相信他不会说谎,辱没傅将军的遗声。”诸葛亮摆摆手:“好了,你也不用请罪了,带着魏霸和你的部下离开,免得引起他人猜疑。”
“谢丞相。”魏风翻身爬起,正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诸葛亮道:“丞相,我还有一个请求。”
诸葛亮皱皱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肯说出来。“你说。”
“我刚刚听弟弟说,是傅兴仗义执言,这才洗清了他的委屈。我想稍候请他赴宴,聊表谢意,还请丞相允准。”
诸葛亮点点头:“这是应该的,我知道了。”
魏风这才眉开眼笑的冲着傅兴拱拱手:“傅兄,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请到我营中一叙,容我父子略备薄酒,以谢傅兄大恩。”
傅兴含笑道:“魏兄言重了,届时一定前往叨扰。”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魏风微微一笑,转身出帐,带着魏霸、魏风,在亲卫们的簇拥下扬长而去。出了大营,魏风兴奋的一拍魏霸的肩膀:“好小子,你的法子还真灵,两滴眼泪,就把事儿全摆平了。”
“这就叫以退为进,以守代攻。”魏霸得意的一笑:“和丞相硬碰硬,我们怎么可能讨到便宜,既然实惠已经捞到了,总得给丞相一个台阶好下。”
魏风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阿霸,你这次又立了一功,不仅给老爹增了面子,还帮魏家争取到了一个朋友。”
魏霸不以为然。“多一个朋友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何况傅兴只是个小小的都尉,又不是什么坐镇一方的重将。”
“这你就不懂了,他真要是坐镇一方的重将,我倒不敢拿他当朋友了。”魏风看看四周没有外人,这才用力的一拍魏霸的肩膀,感慨的说道:“你更不懂的是,对于我们魏家来说,多一个仇人很平常,多一个朋友,却是非常非常非常稀罕的事。唉,其实应该这样说,我们魏家几乎就没有朋友。”——————求支持!